看看她的盘子:“你在节食吗?这几天会比较累,稍微多吃点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阮棠耿直地道,“做艺人就要有坚持节食的觉悟啊。”
这句话说得,艾舟当即脸上就挂不住了,桌上也静默了两秒,周嘉仪倒忍不住怜爱地搭住阮棠的肩:“这孩子真可爱,我那会儿也是,每天只敢吃一个苹果。”
“嘉仪姐好拼,我还好,我就是出道到现在都没吃过米饭。”宁皓接了茬,“我现在晚上做梦都想着红烧rou。”
大家都带着心酸笑了一阵,纷纷加入了聊节食的话题,还交流起自己的食谱来。
“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晚上回到住处休息的时候,姜可望问。
“什么?”阮棠没听懂,光顾着脱下衣服换睡衣。
姜可望想了一下,眼神微妙地道:“你在提到节食的时候,你注意到艾舟的表情了吗?”
“她怎么了?”
“你真的不懂?”姜可望看着她的眼睛,确认她不是装傻。
怎么会有这么耿直的人,怪不得身上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黑料。
阮棠好奇起来:“你说嘛。”
“她正在抓着机会做吃货人设,你忽然来这么一下,等于是打了她的脸。”
“啊?这样吗?”阮棠回想了一下晚饭时的场景,对上姜可望的话,隐约懂了点什么。
“她也是挺能吃的,我也还蛮羡慕她吃不胖。”阮棠发自内心地道。
“哪有那么多吃不胖的人呀,”姜可望感觉她跟自己不是活在同一个世界,“只是现在大家都喜欢把自己塑造成吃货的形象,这样容易博得好感。”
“为什么?吃得多有什么值得喜欢的?”阮棠感觉认知被刷新,这是什么道理?
现在的娱乐圈越来越复杂,怪不得她玩不转,签了个不靠谱的公司,跟了个不靠谱的经纪人,撞了一头包。要不是有沈致,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凉快。
“好吧,我也不懂。”姜可望真像个善良的大姐姐,体贴地提醒了她,“你别再拆她台了呀,很得罪人的,我感觉她今天气坏了。”
“真的吗?我会注意的。”阮棠虚心听从了她的点拨,但还是憋了笑,其实她巴不得能气死艾舟。
姜可望睡得早,阮棠这一边的台灯还亮着,没有沈致在身边,她有点失眠。
蹑手蹑脚地下床翻出随行李带的书,没有心情看,她用床头柜里的圆珠笔在书的封底上写写画画,记了几段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旋律。
第一天才刚刚结束,她就已经觉得很难熬了,怎么办呢?
此时的北京是清晨。
沈致刚从泳池里钻出水面,撩了一把shi发,从肺里呼出一口悠长的气。寒冽的水珠沿着他的眉毛往下淌,他甩了甩脑袋,上了岸。
裹了浴袍往回走,正遇上了刚起床的叶霜。
“起这么早?”叶霜走到他身边,打了一下,“这么冷的天,游什么泳啊?快去洗澡。”
沈致再从楼上下来,头发已经吹干,服帖地搭在脑袋上,身上也换了清爽的衬衣。他走进餐厅,在叶霜身边坐下,从盘子里拿了片吐司。
“什么时候回来啊?”叶霜问的是阮棠。
“去一个月吧。”
“唉哟,那儿可冷吧。”叶霜心疼得很。
“她哪里怕冷。”沈致说这话,带了淡淡的幽怨。
听得叶霜直起鸡皮疙瘩。
“棠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就月底那几天。”
“噢……那要在那边过啊。”叶霜又是心疼,不过重点不是这个,“她要满二十了吧?”
“您在想什么?”沈致抬眼看她。
叶霜犹豫着说:“我们这什么时候名正言顺啊?”
沈致一口拒绝:“暂时不考虑这个,她才多大?”
“话是这么说,就算不考虑,”叶霜闷闷不乐道,“你总不能让我们这几个大人一直装不知道吧?”
“看不懂你这孩子想干什么,”叶霜说,“给你们够多时间了吧,她怎么还不愿意让你跟我们坦白,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的?”
“不是你自己强迫人家的吧?”叶霜很清楚这一对都是怎么相处的。
沈致面色渐渐黑下去:“您这说的什么话?”
“我说什么话?我当妈的还不能问问?”叶霜不高兴地回呛,看儿子好像生气了,音量就小了点,语气也委婉了点,“那行吧,随便你们。”
沈致一口气喝了杯牛nai,什么也不说,站起来出了餐厅。
“这孩子……”叶霜看着他的背影嘀咕。
“哈欠!”一万公里外的国度,阮棠已经迷迷糊糊枕在书本上入了梦,两个喷嚏把自己打醒过来。
她眯着眼睛,只觉得头顶的灯光格外刺眼,伸手拉熄了灯,然后把硬邦邦的书推到一边,往柔软的枕头上一趴。
又重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