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环境里,还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无法走出来。
我需要帮助,我知道。但我一直在拒绝,因为不想掺杂更多的情感。那只会让我更糟糕,不能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这些,在我神思清明的时候,我都是清楚的。但这种状态持续的时间太短,我留不住。这种状态就像,我又分割出一个灵魂,客观的分析自己,就像分析一个与我无关的陌生人,不待一丝主观情绪,而我还知道陌生人任何的心里活动。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种状态,有很多好处,还可以记得发生过的事。很可惜,它太短了,真的太短了。
萧衣又对我说:“在你想倾诉的时候,你可以选择把它们记在纸上,或者打电话给我,随时。”
听见她这么说,我惊了一下。心理医生很忙,我是知道的,她们每分钟都是钱。怎么能做到随时照顾我这一个病人。
我说:“谢谢。”
实则我心里是没有当真的,只是不想扯出更多的麻烦,所以没有反驳她。
她试探着说:“上次为你开的药,似乎不太好。”
我无奈的点点头:“是的,就连维持都不成。”
本来我对药物就没什么信任,任何药都是这样。我的胃病,看了很多次,换过很多家医院,吃了很多药,直到今天也不见好转。在我心里已经不对医生,药物抱有信任了。这也是我一直撑到现在才来看心理医生的原因。
就连现在,我坐在萧衣面前,包括之前看过的几个心理医生。我也是不相信我会治好,是的,我不信。现在的行为,只是我慌乱无措的举动,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意味。
萧衣放了一首轻缓的音乐,是真的很轻缓,我绷着的神经松了稍许。
她征询着问我:“我可以称呼你蓝齐么?”还带着友好的微笑,让人很舒适。
我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她唤我,很奇异的感觉,我甚至还想再听一遍。
这会儿,看她笑我也有点高兴。不自觉的蜷起身子,抱着双膝,下巴搭在胳膊上。我还没有意识到,微微笑了。
我的本名叫傅蓝齐,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
我怕她知道了我的心理活动,很快就收了笑。我一直是一个被动的人,我是这么认为的,病了之后就更甚了。所以即使现在很安静,我也没有开口的欲望,想着,就这样静止也挺好的,和她待在一起很舒服。当然,不谈那些事。
她说:“喜欢这首轻音乐么?”
我:“嗯,还好。”其实我很喜欢。
她又说:“其实你是个很乐观的人,你没必要活在别人的准则里,你的就已经很好了,我很欣赏。”
我闭上眼睛窝在臂弯里,闷闷的说:“乐观也只是过去了,再去想那些准则问题,也只会增加我的心里负担。你要知道,有些思想不是我能控制的。我能做的只是让自己空白,麻木。”
话题到这里渐渐沉重,她也有意识到。她很巧妙的转了话题,我也不提刚才的事。
又聊了很久,最后以她一句‘我会让你恢复如前’结束。已经到午饭时间,我该回去了。其实,我还有些不想走,和她待在一起比我一个人要好多了。
她在我之后站起身,穿上她的大衣,对我说:“一起去吃点午餐吧,我一个人。”
我贪恋这样的温暖,所以,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这时我的状态是心底那个孩子,跟着萧衣一起出去,眼里只有她。直到到了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汽车鸣笛,我又回到浑噩的状态。像是在梦中一样,只是这会儿轻微一些。
她开着我的车,我心里没有厌恶感。要知道别人用我的东西是绝对不允许的,那样我会狂躁,忍得很辛苦。
她载我到一家粥铺,我很惊讶。一般午餐可是没有吃粥的。
萧衣对我笑笑:“你的一天三餐都是粥,我知道。其实你的胃,多数是抑郁症引起的,胃胀,对么?”
我来不及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点点头回答她:“嗯,是的,还有慢性胃炎。是医生说的。”
这家粥铺是真的叫粥铺,我记得我好像来过,但到底有没有我不记得了。那些繁杂琐碎的记忆都融在一个大缸里,汇成一个整体。我弄不出来,也不敢动。
萧衣要了两份粥,我的那份恰好是我喜欢的口味。
在吃之前,我忍不住问她:“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不记得我有和谁说过。”
她还点了些饭菜,这会儿正摆弄着。因为是自己调节口味的。
她边弄边回答我说:“你想知道啊,以后再告诉你。”
我愣怔地看着她,怎么也不相信她这么温柔的女人会说出调皮的话。
萧衣看着我笑了,问我:“你要吃点米饭么?”
我小幅度很快的摇头,米饭是我的禁食,吃了就会胃疼,准的很。
然后她就自己吃了。我也认真吃面前的粥,果然,我还是最喜欢粥。软软糯糯很好吃,我越吃越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