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
历史上有名的事情发生了。
不过改变的,只是一个名号。
从皇后变为了太后,太后吕雉亲手将一把尖刀刺入了淮Yin侯韩信的心脏。
男人的鲜血滴落在地板上,腥红一片。
萧何同吕雉站在一处,两人俱是挂着令人心惊的笑,后续赶来的刘盈看着这一幕,情不自禁的呕吐了起来。
任何的珍馐美味,都失去了原有的价值,现在,变为腌臜物,带着酸涩腥臭,被他吐出。
“盈儿…”作为每日里吃吃喝喝的最高尚宫,戚如意陪伴着刘盈。
她没有沾染血腥,没有沾染尘土。
这样的生活,安定却也让她心中百感交织。
“墨璃姑姑…呕…”回到寝殿,刘盈的眼前,始终是那双暴瞪的眼,带着红艳的赤色,仿佛要飞出来一口将他吞下。
“没事,盈儿,没事!”戚如意轻轻的拍打着刘盈的后背。
身为一个皇帝,这才哪到哪啊?以后,多得是血腥残忍呢!
戚如意看着脸色苍白的刘盈,轻声开口道:“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死人,看见刚刚被杀的人…”
“我也害怕,可是更害怕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这算什么呢?”戚如意轻声的劝慰道:“最害怕的,其实是娥姁…”
“一个明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却亲自手刃逆臣。她只是个女人,可是她要以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她是个不能被欺负的女人,她可以保护好你这个小皇帝。”戚如意眼睛里带着一丝迷醉:“就像是那次我一心寻死,自己都不想给自己活路了,她却偏偏以自己的性命为要挟,不让我放弃一丝希望。就是我生日那夜,我们两个决定一生相守,矢志不渝。”
“有时候,其实我很不理解母亲,可有时候,我也佩服母亲。”刘盈知道很多,吕雉什么都没有瞒着他。
离开外公家后被行刺,是父亲所为。
母亲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却并没有拼死护主,只是在最危急的关头保他一命。
父亲瞒的深,母亲藏的更深。
他也是母亲的一颗棋子,母亲心中,怕是只有戚母妃一人了吧?!
“盈儿,她是你娘,是生下你的母亲,你有任何的喜怒,都要与她分享。除了她,没有人会爱你,在意你,真心对你。那次的事我也知道了,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让刘邦知道了她的部署,那咱们就全完了。你可以埋怨她,但请不要增恨她,好吗?”戚如意的担忧写在脸上,倾吐出来。
刘盈只是轻笑着,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落寞与无奈,但更多的是赞同。
“我怎么会恨母亲呢?她虽然对父皇…但最起码留了他一条命…父皇对我们不好在先,我又怎么会那么傻,弃母亲于不顾呢?”刘盈猛地一把抱住戚如意:“更何况,还有母妃你在,有你在,母后再怎么变,也还是有分寸的。”
“分寸?那是什么东西?”忽的,一个清脆的女声出现。
戚如意一惊,随即下意识的推开了刘盈。
“我的好弟弟,你与墨璃尚宫这么亲密,难道不怕母亲生气吗?男女有别,亲母子尚且要避嫌,这没有血缘关系…”芙蕖凉凉的话,让刘盈心里产生了一丝气愤。
“姐姐,你今日来,就是来说风凉话的吗?这么久了,你还是要疑神疑鬼的吗?我与母妃清清白白,我只把她当做另一个母亲对待而已!”
“我说什么了?盈儿,是你反应太过于激烈了。”
“好了,你们姐弟怎么还拌上嘴了?”戚如意连忙分开姐弟两人,她轻轻的向芙蕖行了一个礼道:“公主您不是在前殿饮宴吗?为何会来了宣室殿?”
“自是找你有事,尚宫你有时间吗?”戚如意点头:“公主有事请说,小的现在有时间。”
“陪我去个地方吧!”芙蕖扯着戚如意就要离开,刘盈一把拉着后者的手:“姐姐,母妃与我有事要说,你要带她去哪?”
芙蕖挑眉看着戚如意:“我只是忽然很想做一件事。”
“什么事?”戚如意硬着头皮开口,芙蕖,怎么变得这么缠人?
“带你去见一个人。”芙蕖的笑,让戚如意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邦昏迷着的,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小的需要请示皇后娘娘,请公主稍等…”戚如意欲走,芙蕖却一把拉住了她。
“不过是一件有趣的事,想带你见识见识,怎么,一定要和母后说?是怕我害了你吗?”戚如意可不受芙蕖这激将法,她转头,毅然决然的去了长信殿中。
吕雉此刻已经净身完毕,她斜斜的依偎在软榻上,身上竟换了一件似雪的白衫。
这是记忆里,她第一次穿白衣。
殿内只有她一人,她放空着思维,不知道想些什么。
鲜花,香茗,端的是雅致无双,将一切血腥气味隐藏、掩盖。
戚如意走到榻前,手指一点点在空气中移动着,最终,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