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开包装纸,直到喉咙难受到熬不住为止。
八岁那年,有个孩子抢了我的糖果,然后我一把将他推到了水井里。大人们来问我他在哪,我被糖果黏住了,说不出话来。与此同时,糖的甜味在我口里散开——
好难受,可是好甜。
我找遍整个世界,寻不到比人类更可口的糖果。
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的心脏在被什么东西抑控着,挤压着,而我在对你微笑,一如过往,分毫不差。
然后就有了,十五件凶案。
我找来与那个口红同样颜色的糖果,用十五号色的口红为她画了一个妆容,将整个房间粉刷成同一个调子。全国。
最后一件,我记得你对我说,你想去那里看海。我很开心。
为了调查案件,你一定会去那里,我知道的。免费旅游算是不错的生日礼物吧?
我在现场留下了一张用口红写的字条,“来找我”。
我要你来查案子,我要你来抓住我。
果不其然,全国通缉。这次的通缉令比上次可糟糕多了,虽然一般群众根本不可能注意这些事,他们只会惊叹片刻,然后若无其事地过着自己的生活。而受害者的家人,可能会伤心得久一点,更甚者甚至会因为得到了遗产,而暗地里雀跃万分。
会重视我的人只有你。
我逃到国外,安静平稳地生活了一阵子。没有你想象中的政治庇护,但我确实过得还不坏。唯一糟糕的,大约就是客人总是把尸体弄得不好看,本来堪称完美的犯罪现场成了糟糕的堆填区。
要开三十分钟车子才到镇上,小小的镇子仍然有图书馆。图书馆当值的小姑娘,总是一脸不安的按着计算机,却永远也按不出正确数目来。
我偶尔会去买花,然后撕碎,如果不是泥土吸收,花园里早就能堆出几行字来。我没有用这种东西来表白的恶趣味,花容易谢,难以保存,我不喜欢。
等到风波平静下来,我大约成了档案室里的陈年旧犯之后,我觉得差不多了。可以继续破坏了。我开始寄匿名信,但我相信整个局子里除了密码学专家以外,你是最先看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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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ianmo
阡陌
你名字的拼音,按电脑或是手机键盘顺序划一个表格,我曾在电邮里这样写过。因为牵扯不到密码学,只能是普通人也能解开的密码。最重要的是,我曾亲口对你说过答案。
喜欢吗,我送给你的一切。
你开始电邮轰炸。
“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知道的。”
你还是在问我。我不知道应该有什么感觉,但是这个游戏,我开始觉得腻了。
……为什么你永远不明白。为什么?
糟糕了。我想起了上一次杀人,那个女人尖叫着问的,就是这样一句话。可是更加无法掩盖的,是我的心情——
“我想你陪我。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杀人”
“杀人是多好的事情”
我想继续往下写。可是我坐在电脑前犹豫不决,最后我删除了电脑上的邮件,躲到墙边,屈膝坐下。
我竟然不知道,我想要怎么样的结局。
然后,我继续杀。
我竟然忘记了,杀人是最不需要思考的事情。
如果我不是要继续,我根本不需要想那么多。我像疯了一样杀,但是该死的,仍然没有人抓到我。
电邮还在继续。
我问:“你在哪?”
你回答说:“和你同一个地方。”
你侦破了不少案子,但你仍然没有找到我。
“你能找到我住的房子吗?”你问。
“要找到很容易,只要查地图就好了。”我微笑。
就在此时,电脑响起警报。有人正在试图入侵我的电脑,通过邮件的讯息。我抓住键盘,一通应付。然后手机上,你的讯息还在继续闪烁。
“你还是这么喜欢开玩笑”
我十指在键盘上敲击,指节之间破裂出代码的声音。战矛与快马汹涌而入,泉水倾泻下来,整片区域的网络开始延迟,土地上升起围栏,天空是由数字与字母组成的白云。
“是吗,我不是在开玩笑”
防火墙重新修补,那些人被挡在了外头。我笑,我看得出,你一定不在其中。如果是你的话,不会用这样的攻击方式。不,是我想岔了,你根本不会电脑技术,打字已经是极限。
你仍然没有找到我,不知是故意拖延时间,还是努力到极点却还是没有办法。
我搜索过你,你查到的案子让你有了更好的前途,你全身上下,只有那一款口红与过去相同。我认真地注视屏幕上,模糊却依旧容易辨认的你。
我知道了。
我想要抓住的人是你。
那是最后三件凶案了。我想你会很开心的,叙述到了此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