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澡盆的时候,突然感觉屋顶有人,脚步很轻,这般轻功了得者为数不多,却又感觉来人似乎是个胖子。
就在白茗胳膊一探捞起衣服要起身的时候,夏蘼的声音响起:“阿月,朕很重吗?”
白茗:……差点滑倒在澡盆里。继而是轻盈的落地声,有人回道:“不,是属下技术不到家。”
这般对话,让白茗哭笑不得。她索性在里面干咳了两声,这算哪门子的夜访?说个话很容易就被人发现了。还有,这堂堂君王,动用暗卫,竟然是为了做梁上姑娘,当真是……
“好像被发现了。”夏蘼刮了刮脸颊,挥手让阿月在远点的地方等着。偷偷地说睡一觉也行。这便整理了下衣衫,推开门直接进去了。
白茗双手搭在澡盆边上,回头,“皇上,真是好雅兴。”
“为了追媳妇,我也是蛮拼的了。”夏蘼应道,走到她跟前,挽起袖子,捞起澡巾自然的给白茗擦背,倒是将白茗弄的不好意思了,她躲了躲,被夏蘼温暖的手指划过后背,激起一阵颤抖。
“小白,不喜欢我模·你吗?”夏蘼厚颜无耻的俯身,凑到她耳边,轻轻地说。说完,舔了舔她的耳垂,只觉得白茗脸红的要滴血了,夏蘼半眯起眼无声的笑了。
一手搓着白茗的背,一手的食指游走在白茗光洁的手臂上,所到之处如火灼般炽热,只见那白皙的肌肤上透着粉嫩的红,看起来就像是美味的草莓甜点。夏蘼心里暗叹,没想到白茗脸是黑了,但是身上大部分还是白的。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咽了咽口水,然后……很认真的给白茗搓背了。
原本以为夏蘼会有什么动作的白茗,愣了愣,那人真的再给她搓背,没干别的,她都有些不确定了,转头看她。夏蘼也看见回头的白茗了,咧嘴一笑,“是不是觉得我擦背的技术很到家啊?”
白茗:……
半响后,白茗憋出一句话:“还行。”
这下子把夏蘼惹到了,她把澡巾往水里一摔,溅起无数水花,“竟然只是还行?再怎么样也是很棒才对啊。”
白茗嘴角抽了抽,点头,“很棒。”
沉默了片刻,白茗回头,见夏蘼很认真的看着她,突然问:“你是害怕我的英明毁于一旦吗?”
夏蘼想了很久,都说爱不爱一个人,看眼神就知道。果然,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深信白茗是爱自己的,对此也坚定不移。只是,不知道有什么原因,让白茗不得不假装要远离她。
能是什么?
父母阻碍,扯淡,她爹娘都归西了,白茗的爹娘,呵呵哒,劳资这么一个重量级的身份放在这里,畅通无阻。
性格不合,放屁,爱都爱了,睡也睡了,现在才来性格不合,太晚了,送出去的货恕不退货,上的船没到死亡终点中途不靠岸。
门户之见,滚砸,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天下都是她的,没有什么门户之见,就算有,那也是她嫌弃别人,断然不会是别人嫌弃她。
对,她就这么迷之自信。
所以,客观性都不存在,那就剩下……嗯,主观性的可能了。天下人的唾沫!
夏蘼正想去安抚她,想去顺顺她的背,告诉她:别怕,一切都有我。但是就在她伸手过去的时候,白茗垂下眼睑,遮住了所有的情绪,突然间她说:“夜深了,皇上还回宫了。”
手停在白茗的后背半空中,白茗看见影子上,夏蘼的手离她还有一点的距离,心口莫名地抽搐了一下,很痛。只见影子上,夏蘼的手缓缓地收了回去。
白茗蓦地抓紧了澡盆边沿,听见身后的人,说:“那我回去了。”说罢真的就走出去了,咔吱的一声,门开了,然后又咔吱的一声,门关了。
许久,她再也听不见一点关于夏蘼的声音。
哗啦——
白茗紧抓着的澡盆边沿碎了一地,水泼了出去。
一路回去的夏蘼,并没有阿月想象中的那般沮丧,反而心情好像还不错,阿月有些不理解,被拒绝了,为什么还这么高兴?
因着住在同个马车里,夏蘼倒是看见阿月朝自己看过来的眼神,“是不是在想朕为什么还能笑?看起来不难受?”
阿月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了。因为当时抓了白茗,她也受伤了,身为一个暗卫,这是家常便饭,甚至连治疗都往往是省去的,她训练出来的那个地方,命硬才是王道,根本不会有人管你死活,更不要说治疗。
然而,夏蘼却让御医给她治疗。
阿月的心,也是rou长的。
夏蘼微笑着,“她为何疏远我?”
“为了皇上的名声。”阿月很快答道。这是,她们刚才对话里,她听见的。眼里一抹光,原来如此。
所以,皇上这是高兴,白大人这般为她着想,维护她?
第二天,上完朝以后,夏蘼又点了白茗留下来。
白茗:“臣,没带橘子。”
夏蘼:“无妨,朕留你用午膳。”
白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