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
她像是气急,反手用竹杖狠狠地在柳初年身上抽了一下。
南乔当即便想上前拦下,但却被柳初年的眼神给制止了。
柳初年无声地受了她这一下,抿了抿唇:“若我将晋国交到烟景手里,那将来后患无穷。烟景不是安安稳稳守成之人,她与秦敛一样,都是野心勃勃的掌权者。若任由她们为所欲为,八荒便不知要变成怎样了。”
“你是晋国的帝姬……”
温镜摇了摇头,自己已说不下去。这些年来柳初年所做的事情她都知道,而陛下与元真、元敏是如何对待柳初年的她也记在心里。她劝不了烟景,也无法昧着良心再劝柳初年为晋国鞠躬尽瘁。
她沉默许久,眼中有泪潸然而下:“晋国将亡,报应不爽啊……”
这些年来,温镜虽十分严格,但对柳初年也算的上是尽心尽力。她性格素来强硬,柳初年何曾见过她这模样,有些无措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南乔。
南乔走上前来,握住柳初年的手:“乱世之中,以杀止杀无可厚非。”
第77章 3.06可以看
“若留烟景,将来八荒遭难,您又该如何看待呢?难道晋国百姓的命就比旁的贵重吗?那您的想法未免有些狭隘了。”南乔看着温镜,语气虽十分恳切,但言辞却算不上客气,“我不知道初年这些年是如何过来的,可您应该比谁都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柳初年便掐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以杀止杀……”温镜抚着手中的竹杖,将这词翻来覆去念了几遍,“我到底是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的魄力。”
柳初年见不得温镜这副模样,叹了口气:“先前我所做的皆是心甘情愿,现下所做的也是遵从本心。”
温镜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多说。
三人相对沉默片刻,温镜终于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她板着脸问柳初年:“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那我就先谢过师父了。”柳初年知道温镜这是默许了自己的选择,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此次两军对垒,秦敛势在必得,烟景也绝不会轻易罢休。我不求您帮我打听什么消息,只想让您能够看着烟景,不要让她毫无忌惮不顾后果地做一些事情。与此同时,我也会劝着秦敛,将此次战争的伤亡降到最低。”
柳初年这个请求并不算多难,而且就算她不提出来,温镜也不会由着烟景发疯。
温镜想了片刻,点了点头:“你应当还有旁的事情要做吧,去吧。”
柳初年被她点出了心思,低声道:“请师父多加保重。”
“嗯。”温镜脸色稍缓,看向南乔的方向,“她是个极难伺候的人,你好好待她。”
柳初年略微睁大了眼,没想到温镜竟从这三言两语中推断出两人的关系,还没等她说些什么,南乔就郑重其事地答道:“我会的。”
柳初年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转身离开,南乔却停下了脚步,向着温镜问道:“我有件事情想向您请教一二。”
温镜:“你说。”
南乔斟酌着措辞,谨慎地问道:“我听闻秦岭有一种药,可乱人心性……若使用不当的话,甚至会使人噬杀,您可知道?”
温镜眉尖一动,柳初年有些震惊地看着南乔。
“世人皆说当年元熙帝姬血洗卫国都城,可我看着初年,觉着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南乔无视了柳初年探寻的眼神,径自说道,“此次随着秦敛而来,她也不肯披甲上阵,不肯看两军厮杀,所以我想着,她或许是在刻意躲着。初年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但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此等场面……那您知道为什么吗?”
温镜闭眼摇了摇头,在南乔准备放弃想要告辞时,她却突然开口道:“我先前总以为元熙征战沙场无往不利是随了凤钺……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随了凤钺……只是我没想到,他真的会对元熙用那种手段。”
她这话说的凌乱不堪,南乔与柳初年皆是一头雾水。温镜苦笑着承认了南乔的话:“二十四年前,一场大火烧掉了秦岭所有药材,那一味药再也不存于世。二十四年前,先帝传位于陛下,立凤钺为凤君。当初那个征战八方威风赫赫的大将军卸下战袍委身深宫,回程之时路过秦岭,听闻了那一味药材,吩咐属下摘下数株药材,而后将剩下的付之一炬。”
南乔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二十四年前那一场火竟是凤钺的手笔,转头看了柳初年一眼,却发现她十分平静,仿佛温镜所说的诸多事情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凤钺这个人,走一步想十步。早在那个时候,他就想好了将来的种种。”温镜逐渐安静下来,回忆着当年的种种,“他居于深宫之中,不便插手朝政,所以开始暗中建立了一个誓死效忠皇家的组织,用来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那便是易水寒了。可是最初那些人总是不能尽如他意,他便开始着手挑选一些年纪尚幼的孩童来亲自培养,这是为什么现在的易水寒都唯他的命令是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