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能看出下笔之人果毅的性格。
齐竹站在她身旁,自然也看到了这两个字,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若是下属给柳初年送信,会通过她们的渠道,甚少用到信鸽,何况这纸条之上只有两个如此霸道的字,言简意赅地完全不似在征求意见的模样。
柳初年定定地看着那纸条,眼神之中涌现了一些旁的情愫,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从这简短的两字中理解了那人的意思没有。
良久,她拿起一旁搁置的笔,在“否”在上面重重地划了一道,更加言简意赅地做出了自己的回复。
柳初年将纸条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抬手任由信鸽飞走,那白鸽倒好像有些恋恋不舍,在她身旁盘桓了几圈才从雕花窗飞了出去。
她目送着那信鸽离去,待到白影消失在天际,她才回过头来叹了口气:“这些信就算不送出去也无妨了,既然秦敛想对晋国出手,那烟景只怕得有一段时间发愁了。”
秦国毗邻晋国,实力非凡,若是想对晋国出手,那烟景的确是得焦头烂额好一阵子了。可柳初年说这话时竟没有几分得意,也没有太多失落,但隐隐有几分怅然。
秦敛是秦国的储君,她也是八荒之中交口称赞的帝姬,当年曾与元熙并称“双璧”,其实力自是非同寻常。
“秦国怎么会突然与晋国为敌?”齐竹有些不解。
柳初年抬眼看了齐竹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看着桌案上的那方砚台:“秦敛本就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又怎会安心固守疆土。当年不过是因着我执掌晋国,所以她未曾轻举妄动罢了。如今陛下昭告天下说我叛国,晋国又几乎是烟景把持大权,她当然不会再如同先前一般客气了。”
她这话说的有些含混不清,譬如她对于秦敛为何会来信征询她的意见之事一字未提。
齐竹本有心问下去,但他已经感觉到柳初年有些不悦,再加上先前曾被她正儿八经警告过,所以再不敢越界,只好问道:“那这些信还要送出去吗?”
“送,为什么不送?”柳初年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冷漠地笑了笑,“索性就让烟景更忙一些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何况秦敛这个人也信不得,谁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改了主意,我若是真的指望她,说不准就指望她给我收尸罢了。”
齐竹被她话中的冷意震慑到,当即拿着这众多信件吩咐亲信送出,再不敢多留下去。
柳初年感到自己心绪有些不定,随即伸手抚上腰间的定魂玉,可一想到这定魂玉的来处,还未安定下去的焦躁险些又席卷而来将她吞没。她不耐烦地咬了咬牙,随即压下心头的那些事情,拿过毛笔,一字一字地开始默写佛经,希望借此让自己平静下去。
自小开始,柳初年便被凤钺教着要学会克制,情绪不能外露,当然如果心中能够不在意任何事情那才是最好的。如他所愿,柳初年这些年来向来清心寡欲的很,无论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能够淡然处之,从不放在心上。可此次Yin差阳错地服了五石散,却让她破了戒,再不能维持着那种对所有事情都能漠然处之的态度。
秦敛曾开玩笑说过,元熙大约是九天之上不知凡人疾苦的神仙,没心没肺的很。可如今,她终于被扯到了十丈红尘之中,将种种煎熬滋味都体会了一番。
柳初年不是信佛之人,她自小被知道凡事只能靠着自己,旁人都是靠不住的,何况是远离尘世的佛祖?君权神授,不过是使臣民信服的东西罢了,若是一个君主自己当真信了的话,那只怕离着亡国灭种也就不远了。
就算至此,柳初年仍是不信佛,但却多了几分“敬畏”,像是找到几分慰藉一般,每日都会抄写一些佛经。
南乔派人送了许多上好的药以及难得一见的补品来绿猗阁,只是她自己却的确是一步都没有踏入绿猗阁。
柳初年听着侍女为她念着那长长的礼单,点燃了香炉之中供着的檀香,漫不经心地问道:“南乔帝姬近来在忙些什么?
那侍女是齐竹培养了多年的亲信,名唤染青,做事十分牢靠稳重。听闻柳初年突然开口问及此事,她也没有丝毫慌张,理了理思绪答道:“南梁朝中最近并无什么大事,只是南乔帝姬已经开始入朝听政,渐渐接管些政事,每日里应当都在忙着处理政务吧。仁佳长公主一派自然不会由着她掌握权柄,明里暗里都会给她使些绊子,不过但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事情。”
香炉之中的檀香被点燃,有袅袅的香气沁出,柳初年低下头轻嗅着那深沉的佛香:“这样啊……”
染青听出她未尽的话中所含的深意,继续道:“南乔帝姬自接手政事以来,做的都挺好的,朝中那些中立的大臣渐渐地也开始偏向她了。仁佳长公主虽愤愤不平,但因着先前的事情,也并不敢轻举妄动。再者就是,这个月的初九便是南乔帝姬的生辰了,您看我们可要准备什么礼物?”
乍一听到南乔生辰将至,柳初年有些恍然,随而点头感慨道:“如今一转眼,她居然也就十三了,我到南梁竟也半年有余。徒弟生辰,我这做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