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廖九娘作为南乔帝姬点名要见的人,更加是不得不去的。。しw0。
柳初年不动声色地跟在众人身后,心中却有些犹豫。
自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南乔便再也没来过绿猗阁,就连她风寒在身卧病数日也未曾来探望,委实不是南乔平日的作风。
柳初年自问对南乔并无什么越界的感情,两人之间又没有什么承诺可言,南乔就算不来看她也没什么,顶多算她收了个没良心的徒弟罢了。
在睡得昏天黑日之时,柳初年也曾带些“自暴自弃”的意味想,南乔总算是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也不准备迁就这样凉薄无情的自己了。不过等她清醒过来,便将这点子自暴自弃抛之脑后,最多不过有些尴尬罢了。
侍女推开了房门,行衍稍稍侧身让过,廖九娘最先走了进去,而后众人鱼贯而入。
“早就听闻廖大家风华绝代,”南乔带着些笑意的声音响起,“今日一见,果然……”
柳初年恍若未闻地走进房间,似笑非笑地抬头看向南乔。
南乔还未说出的话在触及她视线的那一瞬间噎了回去,愣了一下后艰难地继续道:“果然,名不虚传。”
“噗……”南乔身旁的那位青衣女子突然笑了出来,而后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
柳初年站在一旁打量着那位女子,只见她眉目间有些稚气,但举手投足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肃杀之气——那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才会有的气魄,这两种气质杂糅在她身上,竟有种难言的魅力。回想起方才侍女的回禀,柳初年知道眼前这人便是赫赫有名的言黎。
像是感觉到她的注视,言黎饶有兴趣地看了过来,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打量与审视。
方才廖九娘的目光让柳初年觉得十分不舒服,如今言黎的眼神与廖九娘并没什么两样,但却并未让她厌恶。归根结底,言黎的一切举动都是光明正大的,但廖九娘却是风情万种之下包藏着旁的心思,仿佛伺机而动的毒蛇。
“南乔帝姬方才说廖九娘风华绝代,我原也是这么以为的,但如今看来却不尽然了。”言黎将柳初年上下打量了一番,对着南乔说道,“我看这位姑娘,未必就比廖九娘差到哪里,在我看来只怕还略胜两分呢。”
南乔有些着恼,带些威胁地看了言黎一眼。
她知道自己方才的异样被言黎尽收眼底,言黎明明看到自己因为柳初年的出现有些失态,却偏偏要把柳初年拎出来与廖九娘比上一比。她有些犹豫该怎么将话接下去,她若是说柳初年比较好,无异于是自相矛盾,可若让她在柳初年面前夸廖九娘,她又委实是做不到。
“承蒙言将军的夸赞了。”柳初年欣赏了一番自家徒弟的窘态,终于开口为她解围,“向来是各花入各眼,又何必非要争个高下呢?”
柳初年如此说过之后,本以为此事就该一笔带过了,却没想到南乔与廖九娘都没领她这好意。
廖九娘脸上带着笑意:“虽说如此,我仍是想请教一下姑娘尊姓大名。”
这问题她方才已经问过一遍,如今当着众人的面再次问出来已是咄咄逼人,但柳初年却再不能像先前一样敷衍过去了。
然而还没等柳初年回答这个问题,南乔便冷不丁地给她扔了个更大的问题。
南乔:“纵然这世上有花千万种,能入我眼者,唯有香雪桥边一株柳。”
柳初年面对廖九娘步步紧逼的追问都没什么动摇,然而却猝不及防地被南乔这一句话给砸晕了。
数日不见,她这小徒弟的**本事可真是见涨了不少!
柳初年咬了咬牙,索性端出一副岿然不动的笑意,软硬不吃地全当没听懂。
在不动声色地当众调戏了一把自己的师傅之后,南乔帝姬心情大好地回答了廖九娘的问题:“这是我的师傅,廖大家对她……有何意思?”
南乔帝姬身份不同寻常,廖九娘就算再怎么恃才傲物,也不可能如同对柳初年一般对她。
廖九娘抬手抚了抚鬓发,眼神定在南乔身上,笑道:“帝姬不必多想,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我在八荒美人榜上居于第四,之上便是幼寒、乐白、顾浔,不知帝姬的师傅是哪位?”
“八荒美人榜,不过是闲来凑趣的东西罢了,廖大家居然如此在意吗?”南乔毫不留情地挤兑了廖九娘一句,最初对她的那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她最初会来九音坊,不过就是言黎听闻鼎鼎大名的廖九娘来了南梁,一时兴起罢了。廖九娘的确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可她对柳初年却充满敌意,这让南乔再难对她存着半分好感。
廖九娘居然也没觉得窘迫,施施然地点头道:“我这样的伶人,确然是比旁人更在意些样貌。”
“姑娘请慎言。”一个俏生生的声音响起,语音中却带了几分不悦。
柳初年循声望去,发现开口之人竟是廖九娘的侍女,恰是方才在院中吹笛那位。她看起来年纪不大,但是爽利的很。
侍女当着众人的面,居然也没丝毫顾忌,直接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