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哪倒,如今你没什么建树,她们就会偏向仁佳长公主多一些。可一旦你做出些实打实的事情,她们就会偏回来,毕竟你占了个‘名正言顺’。”
南乔也是明白这番道理的,点了点头后又道:“可如今她们铁了心想将雁瑜姐姐逼回边关,又该如何?”
柳初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雁瑜:“郡主意下如何?”
“我能如何?只看陛下如何吩咐罢了。”雁瑜的笑容里带了些嘲讽的意味,“归根结底她们不把我调回边关是不肯罢休的,陛下就算一时不肯,却也难保她们会闹出什么事情。到时候陛下听信了她们的话,难道我能强留在京城不成?”
“此事也不是我三言两语能解决的了事情,需得从长计议。”柳初年抬手按了按额头,似是有些疲倦,“南乔,你先告诉我……”
南乔注意到她的神色不大对,有些担忧地开口问道:“师傅你昨夜没休息好吗,你身体只怕还没完全好,不宜劳累,此事容后再议好了。”
柳初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虽有心继续,但到底是有心无力,只觉得后脑隐隐作痛。
“我一时半会儿也无计可施,不如这样吧……”柳初年勉强笑了笑,“雁瑜郡主先回府吧,南乔你留下,将此事慢慢说与我听。”
雁瑜见她的确是面带倦色,也不便多加打扰,便依她所说留南乔在这里详谈,径自告辞了。
柳初年有些漠然看着雁瑜的远去的背影,脸上的疲倦之色稍稍褪去:“我状态不大好的时候不喜欢和不熟悉的人共处,所以打发了雁瑜郡主,你别介意。”
柳初年坦然地说出了自己这奇怪的癖好,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不喜欢把自己不大好的样子暴露在旁人面前。这也算是天性使然,掌权者是不能把自己柔弱的一面暴露出来的,这样就会在下属面前丧失威信。
也正因此,她心中虽对烟景以及易水寒有颇多顾虑,但却决计不肯在齐竹面前表露出来。事到如今她便是主心骨,若她乱了,那下面的人就更加不知如何自处了。
她这话中有将南乔当自己人的意思,南乔心中喜悦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介意。
于是在雁瑜与柳初年之间,南乔帝姬毫不犹豫地向美色屈服了,多年姐妹情谊被她毅然而然地抛之脑后。
然而还没等柳初年开口询问朝会上的事情,她便先开口问道:“晋国那件事,你应当是知晓了吧,可还好?”
“我有分寸的,无须担心。”柳初年知晓她指的是什么,十分果断地答道,“晋帝那些手段我还不放在眼里,算不得什么的。”
她并不想南乔在此事上费心,因此决口不提烟景与易水寒的存在,转而问道:“关于雁瑜郡主之事,我少不得得先问一句——你对雁瑜信任到何种地步?梁帝是否如你一般信任雁瑜?”
南乔成功被她糊弄了过去,注意力随之转移到雁瑜身上。
她自小便与雁瑜郡主关系甚好,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从没人这么郑重其事地问过她,她有多么信任雁瑜?
南乔下意识地想说全然信任,可如今的她也知晓“信任”二字是何等沉重,思索了片刻之后,她方才认真地答道:“雁瑜姐姐自幼父母双亡,幼时一直是养在宫中,由我母亲与凤君一同教养。自我懂事开始,她对我一直都是极好的,事事以我为先。后来她毅然从军,为南梁镇守边关,虽不常在京中,但时不时的便会托人捎带些边关的小玩意给我。这几个月她是如何待我的,你应该也看到了,我确实是十分信任她的。”
“至于陛下,应当也是同我一样。”南乔笑了笑,摊手道,“就算不论情谊,她与我没什么利益冲突,也犯不上与我为难。而且这些年她站在我这一方,将仁佳长公主得罪了个彻底,就算想投诚只怕都无路可走。”
柳初年听了她后半段的分析,了然地点了点头:“我倒也不是怀疑她,只是下意识地问上一问罢了,也好安心筹谋。”
“雁瑜郡主驻守南梁边境多年,算得上军功赫赫,她手中所掌的兵权几乎算得上半个南梁了。也难怪仁佳看不下去,要将她折腾回边关。”柳初年回想了一下当初自己门客对南梁朝局的分析,微微低垂了眼,“所以说,仁佳这次用了什么借口?”
第39章 3.06in.iang.du.fa
“说起来,这事你应当也是知道的。”南乔回想了一下清早一片混乱的朝会,言简意赅地提炼出了她们争吵的主旨,“南梁北境与魏国接壤与刺勒川,那里是广袤无边的刺勒大草原。如今冬季将至,天寒地冻的,牧民之间难免会有争斗。按理说这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魏国近些年非但不约束自己境内的牧民,反而纵着他们欺压南梁的牧民,甚至暗地中派出士兵帮着抢占地盘。”
“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柳初年在她停顿的时候突然插了句嘴,“当初我还在晋国之时,有门客将此事禀告与我,她们还琢磨了半日魏国究竟有没有兴兵的意图。”
南乔轻轻摇了摇头,神色中带了些无奈:“前些年她们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