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肚明,我知道你不敢伤我性命。你也该知道,就算你放了南乔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大碍。若今日南乔当真死在了此处,拿南梁岂不是仁佳一人独大?凤君巴不得南梁乱成一团,怎么真心帮仁佳?”
秋雨在她手下多年,知道她说一不二的性子,又加上时间耽搁不起,犹豫片刻后便招了招手吩咐人让出一条路。
“既然你现在要放南乔走,那你就别想使什么小手段再追上去,否则你就是彻底不把我放在眼里。”柳初年似笑非笑地看着秋雨,“虽说几月不见,但我的手段你总是没忘的吧?”
秋雨像是被戳破了心思,随即低下头道:“属下不敢。”
“今日之事你是受我连累,但我让她们放你走,也算是互不相欠了。”柳初年转头看着南乔,稍微凑近了一些拉着她的手笑道,“在南梁的这段时日我很开心,尤其花灯会之时,还有幸遇到了故人……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就此别过吧。”
南乔一动不动地盯着她,心思全都集中在她在自己掌心画字的手指上,勉强笑道:“我明白了。”
说完她也不再纠缠,纵马而去。
柳初年十分淡定地看着南乔远去的背影,不动声色地将四周的地形审视了一遍,又将怀袖剑放了回去。
“帝姬,请您随我回去吧。”秋雨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谨慎地递了过去,“您应当是知道规矩的,就别再为难属下了。”
柳初年不用看就知道那是迷药,吸入一点便会昏睡过去。
若说起来当年研制这药,她还花了不少心思,如今倒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不远处即是山崖,若她有心的话骑马冲过去也不是做不到,只是那样的话她只怕当真是凶多吉少了。
如果今日没有南乔的话,她大概会选择跳下山崖来躲避秋雨,就算是横死峡谷也好过被带回去……但如今她却隐隐约约报了些不知名的希望。
柳初年淡漠地接过药粉,凑上去轻轻闻了一下,随即便不省人事了。
秋雨没想到事情竟能如此顺遂,当即便命人清理痕迹,带着柳初年离开了。
南乔的马是万里挑一的神驹,她从没像现在这般嫌弃过这神驹跑得太慢。
不知道仁佳长公主是不是太过相信晋国凤君,这一路上南乔居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
南乔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但自从她纵马抛弃了柳初年离开后,她心中仿佛像是点燃了一团火,要将所有人都烧得干净才肯罢休。
她掌心仿佛还残留着柳初年的温度,当时她借着说话的功夫在自己手心写了一个“温”字,在加上她所说的花灯会之事,南乔当即便反应过来她是要让自己去向温云岫求助。
南乔有些恼怒,为了自己的无能而羞恼——她需要柳初年用命回护自己,但自己却只能借助别人的力量才能去救出柳初年。
南乔尽力去回忆晋国之事,试图搜寻到有关那位让柳初年怕得不得了的凤君的消息,但却一无所知。
她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掌心,几乎要掐出血来。
待到她纵马回到观景台,围猎已经接近尾声,不少郡主已经携着猎物返还。
有侍女远远地看到南乔归来,连忙准备上前迎接,却没想到南乔翻身下马之后居然一言不发地推开了她,冲上了观景台。
在众人心中,南乔帝姬虽说顽劣了些,但是对待下人从未如此粗暴过。
有明眼人看到南乔居然无功而返,隐约地察觉出了事情的不对,有些忐忑地看向她。
南乔冲上观景台后,拔出了站立在一旁的侍卫的腰刀,径直走到了仁佳长公主身前。
再看到南乔回来的那一瞬间,仁佳长公主的脸色已经变了,如今看到南乔面无表情地拿着刀走过来,愈发肯定了事情已经败露。
她顾不得去细想为何晋国之人没能拦住南乔,匆忙地站起身来质问南乔:“南乔帝姬,你想做什么?如今多少皇室宗亲可都在看着,你怎么如此不敬长辈?”
“不敬长辈?”南乔将刀指向她,冷冷笑道,“姨母派人杀我之时,可还记得自己是我的长辈?”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
梁帝轻轻一拍桌案,郑重地开口:“南乔,你且把刀放下。有什么委屈告诉父皇,父皇会为你做主。”
南乔握着刀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她转头看着梁帝,想说什么又硬生生咽下。
她本想质问梁帝,为何不追究当初护国寺刺杀之事?但她终究不是最初那个稚嫩的小帝姬了,知道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
沉默片刻后,南乔将手中的刀扔下,转身看着梁帝:“仁佳长公主通敌叛国,三番四次想要致儿臣于死地,望陛下明鉴。”
“你有何证据?”梁帝扫了众人一眼,将目光定在了南桥身上。
南乔闭了闭眼,高声道:“儿臣亲眼所见即是证据,事有曲折不便告于众人,还请陛下将仁佳长公主扣押,待到返京之后细细审理。”
“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