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病的了解,全是上网恶补得知的,说东说西的都有,但无疑都认肯这是一种很麻烦的病。就算手术成功,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必须与药物为伴,除了必不可少的排异药物,还要坚持中药改善体质。
在两人的坚持和不安下,张小东就没即时出院。米彦辰直接给他办了一年时间休学。许易在开学后,就提前回去了。冯秀秀在医院开办食堂时间还短,许多人手都是临时找的,还做不到完全脱手,所以就小城和市里两头跑。有米彦辰在,她偶尔回去打理食堂也放心。
比起来,凌嘉诺这个无业闲人就自在多了,以前米彦辰不在,他还要伺候张小东,现在他基本就是吃吃喝喝,外加陪张小东聊天玩点简单的游戏。
米彦辰因为之前的缺席,觉得委屈了生病的张小东,全程化身老妈子,给张小东洗衣服洗澡洗尿盆,什么都亲力亲为,连旅馆的生意都丢给秋文两口子去了。
说起来,秋文和他小女友在三月初万物复苏季节结婚了,原因是小两口有次忘了带套孕育除了新生命。米彦辰和凌嘉诺在市里照顾张小东,不得空,只让许易当代表,封了红包给两人道喜,又给了如果生男孩儿封大红包生女孩儿封大大红包的承诺。
张小东最近特别容易烦躁,主要还是长时间待在病房里,让他闲不住,逮着米彦辰不在的空档,总是央求凌嘉诺带他出去玩。医生说他可以适当在花园里散步,但是要带口罩,而且不易去人多的地方。
凌嘉诺被医生口若悬河列出的一系列可能诱发病情和导致恶化的巴拉巴拉吓到了,十次里有九次不会答应张小东。不过,今天之前他已经拒绝过张小东九次了,换句话说,张小东今天会比之前九次更加卖力求他。
凌嘉诺认真削苹果,眼神专注,手速缓慢,薄薄细细一溜苹果皮挂了很长。张小东可怜巴巴看了他半天,得不到回应,只能用嘴求了。
“嘉诺哥,咱们出去玩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他大拇掐着食指指尖,比了个一小会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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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嘉诺继续削苹果,头也不抬道:“你现在就是水晶做的,不能感冒,不能被病毒、细菌还有不干净的东西入体,我每天洗澡都要洗n回,回回用了肥皂还得用消毒水。这里是医院,这样病那样病的人太多了,万一把你这水晶身子碰坏了怎么办?”
张小东一头栽到床上,“拜托你嘉诺哥你换个说吧,每天这么念啊念的你不烦啊。”
凌嘉诺把苹果皮拎到门边的垃圾桶里,回头举了举削好的苹果,问:“吃不吃?”
“不吃,我要出去玩。”张小东开始摔枕头。
凌嘉诺淡定地咬了一口苹果,发现味道不错,又咬了一大口。米彦辰推门进来,看了一眼床上闹脾气的张小东,走到他面前,抓着他的手也咬了一口。
凌嘉诺不吃了全给他,“你吃吧。”
米彦辰接过,几下就吃完了,扔掉核洗了手出来。张小东正拿枕头敲凌嘉诺脑袋,白脸上气愤难平,“骗子,你说今天要带我出去的。”
米彦辰走过去,抓住枕头皱眉,“你这养病还养出毛病来了,你嘉诺哥不带你出去是为你好,你还敢打人了?”
张小东气弱,但暴躁脾气一时半儿还消不了,连米彦辰的威严都敢顶着上。“我没打,这是枕头,根本打不痛。是他昨天答应我要带我出去玩的,他骗子骗子骗子……”
凌嘉诺垂着脑袋把玩手指,张小东平时爱往他身上滚,所以他手指甲脚趾甲都被米彦辰剪得干干净净,就怕有一点不注意,影响小鬼身体恢复。张小东那么活泼的性子,被关久了发脾气很自然,他还不至于和个生病的小孩子计较。
而且,整天这么陪着易碎品,他也很无聊啊。逗逗小鬼让小鬼炸毛也算是给自己找乐子了。
米彦辰见凌嘉诺垂着头一言不发,连被枕头打到脸上都不躲一下,心里那股子不舒服一下就上来了。所以,一贯温柔如水照顾病人的米大叔突然就黑脸了。
张小东缩了缩脖子,眼泪水迷蒙,“本来就是,说好了带我出去玩又不带,骗子。”
舍不得骂他,米彦辰干脆不骂,直接拎他放腿上,扒了病号裤,用半分力道啪啪啪啪一通拍。凌嘉诺乐了,弯腰点了点小鬼憋红的脸问:“疼不疼啊?屁股都要四瓣了。”
张小东其实不疼,可他觉得特别丢人。凌嘉诺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他叔这一打他,他光屁股就暴露在凌嘉诺面前了。虽然以前也暴露过,可没这么近啊。
没办法忍受在自己最喜欢的个哥哥面前这样被打,张小东嚎哭,“啊啊啊疼死了我要死了我要被打死了啊……”
米彦辰大手一顿,换了三分力气,一个巴掌两瓣屁股一起打。
张小东嚎叫的嗓子卡了一下,眼泪水立刻就飙了出来,音儿也颤了,“啊!哎哟啊疼死了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凌嘉诺乐不可支,歪在椅子上笑话他,“啧啧,你不是说我是骗子吗?你不是说要出去玩吗?你不是说你叔不会打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