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侯的儿子又不是魏武侯亲临,在自己的地盘怕这厮做什么,就为了一个美人这样的小事,他还能招来他父亲不成?
这么一想,他立刻冷笑一声:“谁人不知魏武侯高义,说,你冒充魏武侯之子有何居心?看来本公子必须要带你回府衙一趟了!来人呐!把他给我抓起来!”
两方的人马就当街打了起来,其中还不乏孤星的参与,看热闹的老百姓一哄而散,生怕被殃及池鱼,方才正处于风暴正中央的被强抢的民女呆了一下,抹着眼泪拔腿就跑。魏武侯儿子那边的手下看到了,连忙跟上来要抓她,手刚伸到一半便被斜里伸过来一只手给打了回去,那人出招很快,三两下接连打在他关节处,最后一道明亮的刀光逼近了他的眼睛,手下接连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一抬手,别说方才出手那人了,连那个民女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被争抢的民女被一只手拉着,一直往巷道深处跑去,左拐右拐,后面的吵嚷声也听不见了,她喘息着扶着墙停了下来,看清一直拉着她的原来也是名女子,而且还是位样貌非常清秀的女子,看着只有十五六岁,比自己还要小的样子。她身边还站着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穿着粗布衣裳,周身气质却和普通人有很大的区别。
“你没事吧?”说话的是那个男孩儿,女子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正好就退在了男孩儿身后半步的位置,很像那些贵族中孤星站的位置。
民女警惕道:“没事,谢谢你们救我。”
她就听见那男孩儿对身边的人说了句:“你说,外面的两个人可以解决吗?”
那女子就说:“我试试看。”
然后那男孩儿就对民女说道:“你先回家去吧,不用担心。”
民女再次福了福身表示感激,一头雾水地离开了。
这两人正是从皇宫中离开的林笺和小皇子晏无垢,他们没有确切的目的地,准确的来说,是林笺没有告诉他目的地是哪里,一路上沿着城池走下来,像这种两方贵族子弟争抢民女的事儿也不是第一回遇见了,一回生二回熟,处理这种事情已经很有经验了,设点小计让他们狗咬狗就好。
晏无垢越来越厌烦这种随处可见的仗势欺人,贵族欺平民,平民欺孤星,满目所见俱是肮脏。好在离林笺所要去的地方就在城外不远,他们连住都没住一晚,便从涅城离开了。
就在这天晚上,城楼上驻守的孤星井然有序地下了城楼,像是黑夜里的chao水一样涌入了安静的城中,城门外忽然多了一支队伍,牢牢把控住城门。
几条人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昭武侯府,门口把手的孤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命丧黄泉。灵魂升起时的蓝色像是烽火,顷刻间点燃了这座被人扼于手中的城市。
交战的声音吵醒了老侯爷,他朝门外嚷了一句:“阿亮,出什么事了?”
没有人回答他。
有一道影子映在了窗子上。
老侯爷心里涌起不祥的预感,亲自披了衣服起来,将枕头塞进去,盖上,瑟缩着躲在了床后面。
门被静悄悄地推开,来人背着月光,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天宿人中没有长得这样高大的,他举起手里的长剑,刺啦刺穿了锦被,感觉到不对,掀被一瞧,目光直直射向了床后。
面前的遮挡被大力掀开,寒光压着他的头颅斩了下来,老侯爷的瞳孔里留下了杀人凶手的面目,他有一双深黑色的眼睛,分明是一个孤星!是涅城的守将!
“你……竟敢……”他的肺部像是一架破漏了的风箱,发出嗬嗬的声响。
又是一剑,当场毙命。
男人连血也没擦,继续搜着府内每一个还活着的人,外面,比这更惨烈的大屠杀开始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身边有孤星保护的豪族,通通身首异处,惨叫、哭号在冲天大火里一一湮灭。
这样的政变发生在天宿的每一座城池内,他们有预谋的将所有的城池都掌握到了自己的手中,城中的守将将自己手中的事务让给副官处理,齐齐奔赴国都。
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晏家的天下了,风云变色,只在一夕之间。
薄珏和赵清阁没有料到政变来得如此之快,就在元帅回京的前一天,一封来自明妤的密报就到了她们手里,命令他们在当天城门内和他们里应外合。
君临元帅回来的那天,天空中有不大不小的几团Yin云,太阳很好,称得上是个不错的天气。红毯铺了数十丈长,百官列位,夹道相迎,皇帝站在百官的最前头,胸前的金龙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一个身穿铠甲的年轻男人率领他的亲信目不斜视地走了过来,皇帝粗略瞧了一眼,觉得他身边多出了好几个自己见都没见过的人,不过他没放在心上,而是朝着领头的男人热情地张开了双臂:“欢迎回来,天宿的英雄们。”
君临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站定,冷酷的薄唇轻启:“动手。”
空气中忽然凝固出大量的冰箭,仿佛急雨一般射向茫然无知的贵族大臣们,他们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站着鲜血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