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潜难得穿了一套三件式正统西装,银灰主色搭配黑色衬衫,再打了条暗紫的领带,看着依旧带着股不羁。或许是不习惯的关系,这会儿领带已被仇潜弄得有些乱。
「只跟你,不是我们,」白朗瞥了眼周遭,确认他们站着的角落并不显眼,才伸了手,把仇潜的领带弄正,顺带压压领口。
仇潜抬了下巴配合,满意注视白朗的动作。
「关于渠全,你问,我就答。不问,就表示不想知道。」
白朗顺了下仇潜的西服外套;这动作他在福华西服可学了仔细,「我还信你。」
「还?」仇潜抓住白朗的手,「这是说有待观察?」
白朗淡淡说道,「信任是纯粹的东西。有与没有,仅此而已。」
这么说的时候,白朗又显得遥远。就像先前无论怎么调查,仇潜依旧无法完全看透白朗,迷雾一般,忽远忽近。所以仇潜知道,他必须尽快桶破隔着的那张纸,否则他们之间难有什么可能性。
仇潜捏捏抓在手心的手;现在他试着抓住了。
「很好。我们去跟主人打个招呼。」
白朗点头,仇潜却是没有放开白朗的手,牵起人直接往会场的另一头走。
被扯着走动的白朗前几步有些迟疑,而后也就大步跟上了。
想想,这样的公开,不就是前世的自己死而不得的?这世是不求了,反倒像是被硬塞着接受,白朗苦笑地想。
***
今晚的餐宴被布置成自助吧的形式。
饮料与食物自取,一旁则设置了用餐区供贵宾们自由入座。
这种方式,优点在于能够让宾客们自由交际,不受座位限制,可要是在会场里刚好没能找到个说话的对象,独自晃荡一整晚确实是无聊。也所以,请帖里明确写了欢迎携伴参加,白朗适才看到的几位艺人被带着出席,不会被认为是件失礼的事。只不过,这个伴是哪种伴,就留待每个人自行解读。
今日的寿星容蔼,这会儿由容家的几位中生代陪着,一一接受来宾的致贺。刚刚容蔼已经上台做了个简单的谢词,算是开宴,接下来也就没排上其他致词;这场子里各方能人都有,谁上台谁不上台,都是个得罪人的理由,于是乾脆就主人家说话就好,而容家作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国内航运业,也确实有这个地位。
容蔼今天穿了身金色丝绸的唐装,即便身形瘦矮,看着相当Jing神。
白朗与仇潜过去时,容蔼才刚向坐在轮椅上的洪奇致意回来。能让容家主人亲自上前致谢的,这种身份地位,在场子里也是屈指可数了。
容蔼整晚笑眯眯的,一见仇潜,主动伸了手,「嗳,这不是小仇么?欢迎欢迎,年轻人愿意来陪我这老头子过生日,我都自觉年轻许多。」
仇家掌控着海运而容家掌控空运,业务从很早开始就存在着垂直的合作关系。近几年仇潜代表仇家跑海运这块,与容家新一代多有接触。
仇潜笑着上前一个有力地交握,「祝容老万寿,福泽绵长。」
「承你吉言了。也多谢你那几盆金桔,看着鲜艳讨喜,我可是爱不释手,」容蔼笑呵呵,Jing准报出仇潜提早送过来的贺礼;这等外交功夫方方面面都是仔细。
「容老喜欢就好,」仇潜笑道,「别光看,摘下吃对身体也好,这吃法,要不白朗你给容老介绍一下?」话题随意一带,就带到白朗身上。
「老先生好,要用的话,洗净后带皮泡茶即可,能理气解郁、化痰消食,」白朗微顿后接口;这份礼物本来就是他挑的,「不过前后一小时,需避免食用牛nai类制品。」
容蔼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毕竟有些人喜爱带着名人出席;就像女士拿着名牌包一样,容蔼早是见怪不怪,只是这种伴就是临时,大夥儿都有个默契,不会让人介入重要谈话。仇潜不是不识相的小毛头,之前也带过小明星,守规矩的很,这会儿却......
「原来如此,」容蔼心底一转,随即对白朗笑了笑,「幸会了,白先生。我们司祺之前似乎受白先生照顾挺多,都还没向白先生道谢。」说完对白朗伸了手,这表示也把白朗当作正经的客人。
白朗拘谨回握,「不敢,工作上本就是应当的事。」
「不错,挺好的。年轻人爱做什么都行,就是凡事得尽力,」容蔼笑着点头,转头左右看看,「老大,司祺今天没过来么?」
一旁一位面容严肃的中年人站上前答道,「没有,今晚有课。」
「停一下没事,让他过来陪白先生聊聊,」容蔼徐徐交待,「这场子年轻人不多,让白先生觉着闷可不好。」
这态度摆出来之后,几步外一位穿着米色套装的女士;见着也是事业有成的模样,捂嘴轻笑道,「爷爷不知,白先生还跟我们小赞挺熟呢。前次带着点心过来拜访,小赞嘴里不说,心里可惦记好久。」
容蔼真真意外了,「唉哟,能让小赞惦记的,这可奇了。」
一提到小孩子,白朗表情放松许多,「正好是邻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