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排遣,很需要知心陪伴,个中滋味,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然而,好友均有家室照顾,她是知分寸,懂进退的。
此后将近一个月,贝简雅分析苏珊传过来的和雅数据,异常繁忙,兼且开始有妊娠反应,任何东西都食而无味,又需与人前避讳,深觉疲累,体力渐有不支,而且不知是否荷尔蒙变化,偶尔也会心情稍显烦躁。这日,看完和雅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一抬眼见已经下午6时,贝简雅直起身来,舒缓一下僵硬的腰身,孕妇比常人更易腰困体乏,正准备起身回家,徐嘉瑞神色匆忙的钻进办公室,掩紧房门,惊魂未定的说,
“头儿,胡蒂娜自杀了。”
“什么?” 贝简雅完全芳容失色。
“别着急,被救下来了,不过还在观察。” 徐嘉瑞看到贝简雅少有的惊慌,赶忙解释。
“不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贝简雅听说胡蒂娜被救下来了,心神稍安,抬头问徐嘉瑞。
“千真万确的消息,而且还给黛安娜和萧海lun留了遗书。好像中间有什么瓜葛,是黛安娜的秘书Joanna告诉我的。” 徐嘉瑞言之凿凿。
“不会吧,今天下午黛安娜还为萧海lun又联络了一个大客户庆功呢,全然地神闲气定。” 贝简雅深觉难以置信。
“Jonna说萧海lun还稍有不安,黛安娜看完遗书之后随手扔进垃圾桶,嗤之以鼻,完全心安理得。” 徐嘉瑞摇着头叹息。
“你怎么知道被救下来了?” 贝简雅关切的问道。
“胡蒂娜的老公打来电话质问黛安娜,Vivian代接的。但具体情况还不清楚。”
贝简雅三两下收拾完挎包,嘱咐徐嘉瑞置身事外,别再打听任何情况,就冲出门去。刚坐进车内,就迫不及待的拨通了胡蒂娜的电话。
“喂,请问你是谁?”电话那端是沙哑的男声。
“我是胡蒂娜以前的同事,我叫贝简雅,她怎么样了?” 贝简雅自报家门后,紧张的询问。
“她在休息。”男声不愿多说。
“我想去探望。请您代为转达。” 贝简雅诚恳的问。
“你稍等一下,我问一下她的意见。”不一会,沙哑的男声继续道,“好吧,我们在京州医院,32病房4室。”
待贝简雅赶至,轻推房门,只见胡蒂娜秀发凌乱,脸色苍白,神色憔悴的躺在床上,右手还打着点滴,眼角泪痕未干。他的先生神色焦虑的守护在侧,见贝简雅来到,连忙起身示意。胡蒂娜也顺势转过头来,看见贝简雅的到来,张开有些干裂,全无血色的双唇欲待开言,然声音微弱,且显然牵动了她伤心处,泪水无声的悄然滑落。
“你别急,好好休息,调养身体。” 贝简雅为胡蒂娜掖了掖被角,看着她实是楚楚可怜。
“简雅,她好恶毒。” 胡蒂娜哽咽的说。
“到底什么事情,以至于此?而且不论什么,你都不该做傻事。亲者痛,仇者快。” 贝简雅万般怜惜的说。
胡蒂娜强打Jing神,断断续续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她设局陷害我。黛安娜指使萧海lun串通我一个有经年交道的candidate来找我要我帮她联系民生银行京州支行的信贷经理一职。我告诉她我即将过档到和雅,但还未正式上班,现今帮她联系有些尴尬。她说务必请我帮忙,知道我和民生银行京州分部行长颇有些交情,这个机会对她甚为珍贵,机不可失。我说那我就帮你牵线搭桥,但具体联系事宜我让已开始在和雅上班的乔娜跟进。谁知不几日便收到黛安娜以君瑞名义发的律师函,说要告我违反同行禁止协议。那名candidate确是我在君瑞工作期间相识,而我确实还未过6个月的禁止期。律师函上索赔数额不菲,我之前的遣散费还未收到,6个月内又不能上班,这笔索赔实是雪上加霜。我女儿先心病又住院需要手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暂时的现金周转困难,你应出声,断不至于将自己逼迫如此。” 贝简雅心疼的说。
“不止如此。我接了律师函,心急火燎,无奈之下,我打电话给萧海lun求援,求她看在我们同事一场,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帮我向黛安娜求情。萧海lun假意应承,但之后全无音信,没有等来黛安娜的和解,反而等来第二封催促支付索赔的律师函。”
贝简雅听着心中寒凉,但凡到了要抛开自尊,开口求人的地步,必然收效甚微。你的跟头摔于大庭广众,打定主意施以援手的绝不必你低声下气,反之决意横眉冷对,视而不见的,你即便匍于脚前,他亦不会有恻隐之心。又何苦将自己的狼狈拱手于人前惨遭践踏?然而想想胡蒂娜如不是自觉山穷水尽,无路可走,绝不至如此低声下气。
胡蒂娜接着道,“无奈之下,我打通了黛安娜的电话,约她见面。本打算恳求她放我一马,但她极尽尖酸刻薄之能对我万般羞辱。我一时不忿,未加多想就对她说,如果她不撤销控诉并全额付我应得的遣散费,我就将她前夫的邮件寄去君瑞总部。其实我哪里还有那封邮件?无非虚张声势,以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