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否告诉我…”
“你知道的就是实情,何必要劳心伤神,非要追寻一件早已尘埃落定的事。”百里晴迁坐回位置,神色淡然地看着她。
柳长歌亲自给她倒上茶,抬眼与她目光交汇,“虽然这件事已经尘埃落定,可我心中仍然存有疑虑。抛却我的身世不问,你应该还知道另一件事。”
百里晴迁注视着杯中漂浮的茶叶,轻叹:“可能在你的眼里,我无所不能。但我告诉你,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柳长歌摇头笑道:“你是什么人,我自有定位。你可以逃避我追寻身世的话题,可你并不能隐瞒,我母后对我父皇,没有半点感情!”
百里晴迁的眼里划过一抹诧异,不动声色地饮茶,“你母后乃是国母,又是你父皇的挚爱。她就算到死也不愿伤害你父皇,你怎会说她对你父皇无情?须知,你这句话不但抹杀了你父皇对你母后的感情,也否定了你母后心甘情愿而死的决心,你想让你母后在九泉下不安宁吗?”
柳长歌呼吸一窒,瞬间红了眼眶,她攥紧双拳,冷笑道:“你不用说这些冠冕弹簧的话,我之前一直坚信母后与父皇情比金坚,可惜,这终究是一场梦。”
百里晴迁复杂地凝视着她,这个秘密只有她知晓,柳长歌是如何洞悉的呢?
柳长歌没有去看百里晴迁的神情,因为她的沉默已经默认了某些事情,亦或是,某种见不得人的情感。
清凉的风无法将她眉眼间的哀愁带走,只觉得心越来越难受,她曾以为,母后对父皇一往情深,只是迫于呈王的威逼不得不承受痛苦,她恨父皇懦弱的同时,发现了那架琴的秘密。
有一个名字深深印刻在古琴的一角,似是被长久以来的抚摸而变浅,她仔细观察过那个字的轮廓,会是父皇的名讳吗?会是恒字吗?可是那个字的笔画很简单,简单的也许只有一眼就能看透。可惜,那个字太模糊了,若不仔细观察,很难发现这个细节。
柳长歌心存疑惑,唯一接触过母后的人除了父皇与呈王,就只有百里晴迁了,也许这个女人会知晓实情。而百里晴迁沉默的态度足以说明,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在怨与怒爆发的一瞬间,茶杯做了牺牲品,感受着手心尖锐的疼痛,目光锁定百里晴迁的眼睛,一字字问:“我母后心中那个人,到底是谁?”
百里晴迁静静地看着她,“这个重要吗?”
“我想知道,那个人值不值得我母后惦念,甚至不惜用死亡来掩埋这份情感。”柳长歌血红着双眼,轻轻地展开了手。
百里晴迁盯着她手心的伤痕与血迹,忽然心好痛,连忙抓住她的手,并点了她手臂上的xue道为她止血,气急地瞪着她,“你想要作死就别再我面前!”
柳长歌因为这句话流下了眼泪,声音颤抖:“那你就告诉我实情。”
百里晴迁无奈地垂下眼帘,言语中有了些点破之意:“琴与萧是永远不会分离的,就算相隔千山万水,也依旧能够合奏出心灵相通的乐曲。”
柳长歌想了想说:“难道我母后心中那个人,喜欢吹箫?他到底是谁?”
百里晴迁抬眼凝视她:“是谁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把这件事忘记。对了,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柳长歌压下疑虑,勉强让自己静下来,叹道:“你说吧。”
百里晴迁掏出丝帕,将她染血的手包起来,动作极为轻柔。柳长歌忽然脸红了,晴迁如此小心翼翼的为她包扎,就像对待珍宝一样,刹那间,心猿意马。
百里晴迁见长歌满脸通红,宛如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如果自己是个男人,一定会心动吧!收回手,轻声说:“杨若烟中的毒,是一种罕见的西域奇毒。中此毒者会连续昏迷七日,并在昏迷中沉沦在一种极悲的幻境里。此毒的厉害之处就是通过经脉流动逐渐侵占中毒者的脑部神经,轻者会Jing神崩溃变成白痴,重者会在第七天毒发,七孔流血而死。”
柳长歌听得心惊rou跳:“西域的毒,怎么会流入中原?难不成凶手是西域之人?”
百里晴迁也没有任何头绪:“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救醒杨若烟,了解一下前因后果,之后再顺藤摸瓜,找出幕后人。我想与你商量的就是这件事,若要解杨若烟的毒,我还是会用之前救你的方法…”
“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柳长歌想也没想就说出了这两个字,然后连忙解释:“杨若烟乃是大家闺秀,岂能让外人看身子,何况,她就要出嫁了,她未婚夫婿一定也不同意。”
百里晴迁双臂环胸,定眼看着她:“你觉得这个理由说得通吗?长歌,你不想让我看她的身子就直说好了,用不着找借口。”
“我没有。”柳长歌偏过身子。
百里晴迁用手指摩擦着杯沿,轻声说:“杨成风在乎她女儿的生死,只要我能救她女儿,不管用什么方式他都会同意。只是,我也觉得这事有些不妥,所以想和你商量。”
柳长歌暗自松了口气,只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