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吓得不轻的太医徐海。
在听到他的声音后,众人也都明白了过来,立马又惊又喜感激涕零的谢恩退了下去。
死里逃生有那个人不会高兴不会兴奋,但是此刻望着那一个个虽然极力掩饰,但终是流出高兴神色的众太医。回头望向自己的主子,云行不觉也跟着难过起来。
本想上前宽慰两声,但看着朱巧昕那虽然单薄但却异常直挺的腰。到了最后云行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说,终究还是跟着众人退了下去。
玄武殿渐渐的亮了起来,外面的宫钟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这个时间,是她该上朝听政的时间。
这个时间,在很多时候,是床上人才睁开眼挣扎着起身的时间。
可是如今呢?抬头望着外面越来越亮的天色。望着面前慢慢变的明亮的玄武殿,朱巧昕却一下子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刺眼至极。
斜方向的一盏宫灯突然在这个时候毫无预警的自己熄灭了,愣愣的望着它。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从里面冒出的一缕缕青烟,慢慢的坐在床边的朱巧昕渐渐的泪流满面。
一滴一滴的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转头看着躺在自己身后已经有两天没有睁眼的越清风,朱巧昕慢慢的将身子俯了下去。
“姐姐?姐姐!”斜着身子一点点的向下,慢慢的将身子一点点的挪过去。望着近在咫尺闭着双眼的越清风,朱巧昕慢慢的将自己的身子一点点缩了起来。
任由一身龙袍被弄得皱皱巴巴的,不想出声的朱巧昕。只能在近在咫尺的越清风身边,默默的流着泪。
如果她能醒来,让她怎么做都可以。但如今她吓唬过太医,她也下令在民间找寻大夫了。但若在一切的努力后,她还是不能醒来,到时她该怎么办。
她知道若是没有越清风她还是可以活的,但是没有她在身边。当这人世间当真再也找寻不到一个她喜欢的也喜欢她的人,那那样的活着还算是活着吗?
心中渐渐的怨了起来,怨恨为什么生病的那个不是她。怨恨为什么,总是在她最开心的时候突然便什么都没了。
想着建元四年,她一身红色嫁衣喂自己酒的场景。想起那年在漫天的月桂花下,她抱住自己说不想离开她的场景。想起建元六年,她低垂着头,面无表情的被押走的场景。想起在巫山别院,她软软靠在自己怀中的情景。突然还在流着泪的朱巧昕,一下子坐了起来。
起身下床,将躺在床上的越清风给扶起。让她斜靠在床柱被褥上,朱巧昕飞快的从床边的矮桌上,拿起一叠放的整整齐齐的白色衣衫为她穿了起来。
这衣衫是她嘱咐宫人每日都要备着,如今即便她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她还是选择为她换上。
没有错过她身上的痕迹,想着越清风身上的病情始终离不开那些宫中太医。到了最后犹豫了很久,朱巧昕还是像刚才那般选择暂时忍着,等以后再说。
返身一次一次的从梳妆台和自己的龙床上往返着,半天望着被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越清风。低头忍不住的将自己的唇印在身下人的嘴角,朱巧昕轻声低柔道:“姐姐,我们去巫山好不好?这里不是我们的家,我们的家应该在巫山才对。”
“主子,您决定了吗?”刚刚悄悄进内的蒙余,再听到她的话后立即上前轻声询问道。
“恩,出去宣旨准备准备吧,说我要在巫山住上一段时间!”慢慢的松开自己抱着的越清风。望着床上那一身白色罗裙的越清风,朱巧昕扶了扶她头上的青色朱钗,这才在直腰解着自己的皇帝冕旒时轻声说道。
蒙余挑眉应诺后,立马出去安排。
而就在朱巧昕从自己宽袖中拿出一条她一直贴身藏着的青色发带,径自为自己束着发时,得到消息的云行立马匆匆进内。
“主子怎么这么突然?”
朱巧昕没有回声,依旧抬头束发。而见她这般,云行又立马道:“主子等着,云行这就去---”
“不用了!”直接截住他接下来的话,朱巧昕收回双手,背对着他淡淡不容置疑道:“直接让人把轿子抬起来吧,你留在宫中,帮我好好的看着这里。还有让罗恒守在军中,朝堂便让宇正羽负责,这次青卫跟着我就行了。”
心中放心不下,但贴身侍奉她已久,见她坚决无比。云行只能期期艾艾道:“那,主子我安排婉菊跟上伺候可好?”
婉菊以前在宫中侍奉过越清风,这次越清风出事。云行专门把她从内卫中调了出来,为的就是想让她今后一直都跟着越清风的。
轻轻的点头,朱巧昕一下子便允了。
“那奴才再去安排一下!”蒙余最擅长的还是护卫,怕他考虑不周,云行立马跪安再次出了内殿。
深吸一口气,出了内殿的云行连忙叫来自己的手下和殿中的大宫女。嘱咐他们准备女皇的惯用之物后,云行还专门的叮嘱让他们再多挑一些机灵的手下跟随伴驾。
不敢让女皇等待太久,众人在不到两柱香的时间内便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