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后脑勺,“行,那从明天开始,你就是东宫太子,占齐盛。”
在场所有人都怔住,吃惊地看着她,南宫静也难得张着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占瑾元。
占齐盛抖得更厉害,“我……我不是什么……太子……”
侯孟看不懂了,这事情转变得太快,他甚至在心里猜测,占瑾元是故意找北明当替身。他放开全身僵硬的北柔儿,上前一步,担忧道:“陛下,此法,不可行……”
任何朝代,都没听过傀儡有好下场的,他不愿意北柔儿的弟弟陷入绝境。
占瑾元一下子看穿了他的心思,她将占齐盛带上龙椅,让他坐下,自己则站在身侧。
“陛下!”侯孟更慌了。
占瑾元拍了拍占齐盛的肩膀,平复他过于急促的呼吸,说:“齐盛,从这一刻,你要勇敢一些了。”
“姐姐……”占齐盛稚嫩的脸唰地落下两行恐惧的泪水,但他的确将身板挺直。
占瑾元旁若无人地动手将他披散的头发扎起来,一边问:“柔儿,说说你们怎么到周郡的?”
北柔儿见弟弟没事,断断续续地将事情说了出来。
他们是四年前到周郡的,北柔儿不记得前事,只记得自己一直生活在一个大房子里,每天有丫鬟过来送饭,但也不跟她讲话。她小时候还有一名老嬷嬷会偷偷教她说话,再大一点,那个老嬷嬷就不见了。
某一天,她被塞进了一辆马车中,马车内还有还未能记事的北明,车走了几天,除了送吃的,也没人和他们说怎么回事。到了江边,他们便被丢下了。
他们沿着河边走,北柔儿计划回到原来的“家”,但最终迷路了。期间总有坏人盯上他们,北柔儿在老乞丐的提点下,把自己和弟弟弄得男女莫辨。
后来到了人杰地灵的周郡,坏人少了,为了乞讨方便,他们两人都扮成了小姑娘。北柔儿发现弟弟扮相可爱,人们更愿意给他钱,就一直扮了两三年。
北柔儿说完,迎来了占瑾元严厉的目光,她往侯孟身后缩了缩。
侯孟道:“陛下,柔儿不懂事,还望陛下别责罚。”
占瑾元目光悠悠地投向他,侯孟今天专门来当说客的吗?她今天也没说要惩罚谁,怎么弄得好像她下一刻就会下令杀人一样?
难道是她真的太严肃了?
占瑾元自我反省了一下,说:“小孟,你记得我跟你说过太子的事情吗?”
侯孟犹豫地点头。
占瑾元继续说:“朕很确定,齐盛是朕的亲弟弟,名正言顺的太子。但这件事一出来,肯定会满城风雨,你是朕得意的左膀右臂,朕希望你能处理好这件事情。”
侯孟愣住,他刚才一直在担心北柔儿的事情,却忽略了最关键的问题,猛然发觉,其实占瑾元根本没想对北柔儿如何。他突然愧疚,恭敬道:“臣知道该怎么做了。”
占瑾元又看向南宫静,“南宫静,你在梦泽办事不利,朕不追究了。往后,你作为太子傅,切记尽心尽力。”
“臣谨遵教诲。”南宫静低头拱手,看不清他什么表情。
这件事情很快从宫中传到了宫外。最开始,侯孟并没有特地到传消息,但半个时辰后,连丞相府都派人过来询问,侯孟也就确定了:宫中还有其他内应。
没多久,回家探亲的曹鸿入宫,后知后觉地得知了这件事情,他跑进占瑾元的寝殿内,彼时占瑾元正安慰心灵受挫的占齐盛。
“怎么回事?”曹鸿进来问道,“怎么我才回家半天,就变天了?”
他在占瑾元面前一向不那么注重礼数,话说出口后,才看到占齐盛也在,迷茫地盯着他。曹鸿向后退了一步,愣神几秒,随后拱手拜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不拜君王拜太子,占瑾元心里发笑:得亏她在,不然曹鸿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但他这一举动也让她安心,起码他还知道分寸。皇位坐久了,心态会变。现在占齐盛还是人见人爱的半大团子,等过个几年,他尝到了权力的味道,就不一定能容忍别人的不敬了。
占瑾元说:“你来得正好,以后太子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那陛下……”曹鸿抬起头,犹豫地看着她。
占齐盛开口,“姐姐比较重要,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你懂什么。”占瑾元不回他,而是看向曹鸿,“曹鸿,这江山必须有太子在。朕早晚会退位的。”
皇帝当得太累,还是杂鱼比较舒坦。
然而曹鸿还是没回答,头一次露出了深沉的目光,仿佛一瞬间思考了很多东西,他欲言又止,在占瑾元的注视中,他问:“江山不是还有陛下在吗?”
“倘若我不在呢?倘若江山不稳呢?”
“江山不稳……”曹鸿重复了这四个字。这句话曹善也对他说过,就在家里。
藩王蠢蠢欲动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古望平死得并不轻松,能将他的势力一网打尽,藩王也出了力。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们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