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之后也难保命。他对亲手杀死的皇兄有忌惮,例如今晚,他不去燕秀宫而特地将杜寒招到自己的寝宫来,不过因为燕秀宫赵湜也待过。
皇帝寝宫,内外皆有侍卫守着。太监们将杜寒引到寝殿内。
金箔宝石镶嵌的红木寝宫看得杜寒有些眼疼,她被太监们伺候躺在大床上,无聊地望着床顶,身上的衣服有点薄,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爱妃冷了?”赵洵的声音突然出现,他掀开半遮的帘子,探出头看着杜寒。
杜寒坐了起来,低头抬眼,微有媚态,“皇上,你这寝宫太空了。”
赵洵坐了下来,抬起杜寒的下巴,“等下朕就让你暖和起来。”
杜寒眸中掠过一道金光,赵洵突然扶着头,困顿道:“说笑了,朕今晚实在有些累了。”
【系统白:→_→原来是作弊啊。】又一个元神自带外挂。
涂雪:本来我可以做更好,江城限制了我的神力,所以现在只能让他产生轻微的幻觉。
赵洵揉着眉心,身体向床斜,他抬头无奈笑道:“小寒,今晚就陪我聊聊天吧。”
不一会儿。他也躺下。和杜寒同盖一条被子。杜寒就从侍寝,变成了陪聊。
赵洵的倦意说来就来,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的防备降低了,话也多了起来。
“小寒,你可记得我们在平遥王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你府上的花园里,春意正浓,你爬到树上捅鸟窝,我被你掉的树枝砸到。我窘迫得很,你却在树上咯咯笑。那笑声,真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声音。”
杜寒单手撑着头侧卧,没怎么能回忆出清晰的影像。大概在长久的血雨腥风中,原主自己也慢慢模糊了最初的美好。可赵洵居然还记得?
赵洵絮絮叨叨地说着:“昨日在围场,你对我那样笑,让我想起了少年的我们。”
涂雪:我笑了吗?
【系统白:商业模式的围笑吧……′_ 】
涂雪:那这位皇帝滤镜真厚。
赵洵:“小寒,身居高位,有时候我身不由己,如今我们度过了最难关,我失去了很多,好在你还在身边。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所作所为吗?”
杜寒的手掌轻轻覆盖在他胸上,略带忧伤地柔声说道:“陛下记得平遥府,臣妾却早就忘了。”
赵洵本来半闭着的眼睛登时睁开,复杂地看着杜寒。好一会儿,他轻笑道:“等我忙完这阵子,我带你再去瞧瞧。”他伸出手,抓着她的手,沉思起来。
好一会儿,赵洵沉沉睡去。杜寒甩开他的手,移到另一头睡觉。
天还没亮,宫中的太监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这位刚登基不久的皇帝总是兢兢业业,从不怠慢早朝。然而他们比平常多等了一刻钟。
迷糊中听到动静的赵洵扶着额头从床上坐了起来,转头看见杜寒背着他,睡在了离他一个人远的地方。他眼神凝住,细想之后居然发觉昨晚正是自决心参加谋反以来睡得最安稳的觉。
因为有杜寒在,有他在,他从来都是最安全的。
他发自内心松了一口气,露出了微笑,片刻之后,他的笑容消失,换上了狠戾的神情:如果她知道真相,那他还会是安全的吗?
杜寒睡到了太监叫她,她才起床。殿外天已大亮,红衣太监们将她客客气气地送走,路上杜寒倍有Jing神地询问了宫中的一些情况,老太监高兴,连哪个侍卫和哪名宫女看对眼的事都说了。
回到燕秀宫,宫中的人宛如过年,高兴得恨不得张灯结彩,据说连隔壁宫的人也过来道贺。
杜寒等候赵洵承诺的事情,等了一天也没着落,倒等来了昨天的太监,又是侍寝。杜寒如法炮制,让侍寝又变成了盖被纯聊天,不动声色地提醒赵洵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接连几天,人人都传燕妃独宠,不少平常不认识的人也到燕秀宫巴结。
看似皆大欢喜,却有一个人气疯了。
丞相府内,霍晴蓝摔了东西,刚教训完府上的丫鬟,她的父亲霍如海便走进她的房门:“怎么了蓝儿?”
“爹!我看你所说的皇后要拱手让人了!”霍晴蓝说,“你没听见宫里人的消息了?”
“你就安心吧我的宝贝。”霍如海将她按在椅子上坐下,“皇上现在还用得到霍家,再说,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我不安心。”霍晴蓝反抓着父亲的手,焦灼道,“杜寒身手太好了,假使她获知真相,在宫中总是个祸害。”而且她在上次围场看到她,总觉得怪异,这种怪异加剧了心虚。
“这也有道理。”霍如海沉yin片刻,“那就只能这么办了。”他靠近女儿,耳语一番。
霍晴蓝惊喜地抬头:“当真?”
霍如海点头,“那个组织的人拿钱办事,手脚干净,而且,他们武功很高。也是天助我也,皇上近日会出宫巡防,我只要稍微提议,燕妃自然也会陪同。”
霍晴蓝高兴了一会儿,又皱眉头,“若皇上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