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仰看着白羽衣黝黑无情的双目,颤声道:“柴家所有产业,在下愿上交五成红利。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白羽衣摇头失笑,“只怕我要你做的,你做不到呢?”
“我,我做的到……”柴铭心中惊惶不已,怕是连话都没有听清楚。见状,白羽衣也不恼,只淡淡地开口,“那么,先笑一个给我看。”
柴铭一僵,他此刻如何笑得出来?况且他趴伏在地上,百般狼狈,而白羽衣却衣着整洁站在他面前,周围还有仆役看着,那要求又是如此孟浪,他面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在白羽衣含笑的目光中,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忍辱负重,倒还有些可取之处。起来罢。”
柴铭心中一松,连忙站起来,却是再也不敢生出其他心思。
白羽衣拨弄着琴弦,“正午之时,我们入城。”柴铭看着他,有些惶惑,“入城?你,你不是说那是魔窟么?”
“你知道它为何叫做魔窟?”白羽衣瞥了他一眼,柴铭一惊,见他并未责怪,才干笑道,“我怎知。”
“无量迷城隐藏在天地之间,需冰崖‘钥匙’现世,方能开启。我族持此秘法已有千年,这迷城每次开启,都要有鲜血活祭,地上生灵,地下虫豸,都逃不脱迷城的力量。”
柴铭惊心于他告知这样的秘辛,忐忑不安:
“既如此,为何还要入城?”
“因为,迷城正与冰崖相对,同样是一处世外宝藏。”
白羽衣轻笑着,只说了一句话,柴铭看着那黑烟的目光骤然灼热起来。
“冰崖只有古剑传人能进,而迷城,则是见者有份。”白羽衣目含深意,“可若是流连三十日不曾出来,便会化为迷城的养分,一同与这座城池消失在这天地中。进去之后,你可要跟紧,否则迷失在里面,我可不会救你。”
白羽衣见他冷静下来,暗暗点头,移开目光看向那擎天迷城,目中却泛起一丝忧虑。
冰崖的钥匙不知是哪位古剑传人,一同被困进去,也不知迷城血祭是否能绞杀那人。若不能,实为心腹大患。
沁凉的夜风似是带了杀气,卷起白羽衣雪白的衣裾,让沉默的柴铭打了个冷战。
城内。
浑天暗地,飞沙走石。
俄尔有一两声短促的惨叫声,如闪电掠过黑暗,转而一片死寂。楚离眯起锐利的双目,也不过看清寥寥数丈。
天空不见星辰,不见月光,初时还能看到的巨墙如一道暗影渐渐隐没。
他,就好像被封闭在了一个死寂的空间里。
无声,寂寥。
楚离却能看到,那无边的琉璃世界,所横亘的巨大伤口在缓慢逼近。如同一个蛰伏的猎人,在悄无声息地靠近自己的猎物。纵横交错的裂隙如无声的巨吻,正如包饺子似的倾轧过来。
其中暴乱的力量,令楚离隐隐觉察,这与那方墙破土而出的力量如出一辙。
楚离的手已握住了剑柄,他的Jing神已凝聚在一处。
近了,斜地里的一条裂隙已悄然而至,楚离也似一个平静的猎人,等待着猎物放松的那一刻!
十尺、九尺……
就在楚离的剑势几乎以不可攀升之势一点点上升时,左肩衣衫忽而一凉!
就如同蓄满洪水的峡谷骤然坍塌,身体的本能,已让楚离身形变换,手中的剑,终于出鞘!
“yin!”
清越至极的剑鸣如一道闪电,撕裂空间,刺破这寰宇内的混沌。
也当真撕裂了空间。
琉璃世界整齐地裂开一道“伤口”,无比磅礴的冰霜之力轰然而出,滚滚洪流却锋锐如剑,在那靠过来的东西身上轰了个正着。
“轰隆隆!”“轰隆隆!”
剧烈的震碎灵魂的轰鸣声,在狭小的空间急速回荡,震得脚下大地瑟瑟发抖,而楚离也借着惊鸿一瞥,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偷袭自己的东西。
面上勃然变色!
青色条石砌就的巨大墙面裂开一道光滑齐整的剑痕,鲜红的血ye从裂口汩汩而下,带出了无数虫豸尸体,甚至还有累累白骨与人类的肢体五脏!
空xue来风,从这裂口中吹来的却是淡淡的甜香,楚离连忙闭气,却也吸入了一丝。
心中一凛,暗暗皱眉。可身体上并无不妥,就在这时,那豁口如流光般窜出几道黑烟,绳索似的残影层层叠叠,砸在地面上,化为数十头马匹大小的黑豹。
“吼吼!”
“嗷!”
此起彼伏的守吼仿若森罗地狱,黑暗中亮起一双双暴虐的幽绿双眼。真真如一盏盏明灯,照亮了四周。
墙!
四面封闭的高墙上看不到顶,左右全然封死了所有退路,而更可怕的是,它是活动的!就像一个收紧的布袋,四面墙无声无息向内碾压着本就不多的空间。数十只黑豹,有的被吞入墙中,也仍睁着幽冷的眼睛,诡异而平静。
楚离目中冷然,那被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