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骁坐在甘馨旁边,招手叫来服务员,甘馨说:“菜点好了,让他们上菜吧”。
我给陈一骁倒上茶水,他喝了半杯,放下杯子说:“我给郑铎打了电话,他说你还要到公安厅培训部去参加大练兵培训,他怎么让你去了?那可是真练,挺辛苦的”。
“辛苦就辛苦呗,我又不是你身边那些娇滴滴的小妹妹,正因为辛苦才想去,看了你这体型我觉得自己是该去去赘rou了”。
陈一骁嘿嘿一笑,胳膊肘儿撑在桌上,挥了一下手,做了一个不屑一顾的表情,看着我道:“这到是象你的性格,遇到会不开心的事了?”
陈一骁知道我的脾气,遇到事情被针一扎不是泄气,而是跳起来。
“是有些不开心的事,不过也没什么,不就是儿子、工作上的那么点事”我用大大咧咧地口气说。
“事情不会太小吧,我说你又剪头发又要去培训的这样跳腾,肯定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笑道:“去你的吧,我能受多大刺激,现在生活平淡如水,正因为太乏味了才受刺激。你在巡警大队怎么样?那里可是一群年青人,吃得消吃不消?”
陈一骁伸出胳膊做了一个健美动作,让肌rou高高隆起说:“跟我比他们差的远了,现在的年青人就一个字‘虚’,从里到外都“虚”,没体能也没内涵,我现在正在Cao练他们,将来从我这出去的小伙子让他们个顶个都象个男子汉”。
我往椅背上一靠笑道:“嗨,你也快四十了,跟那些二十出头的小伙子折腾,小心闪了你的腰!”
“我的腰好着呢!不信你问甘馨”
甘馨脸色微红嗔道:“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陈一骁喝完了杯中水问我:“郑铎现在怎么样?现在跟他说话怎么含含糊糊的没个利索话,动不动还打着官腔”。
“他现在正在积极要求进步,学规距,讲政治呢”
“以他的能力、业绩,那个副局长位置应该非他莫属的”
“可现在想进步哪只是凭那些呢?万事俱备只歉东风呀!”
“可惜我们也给他帮不上忙,他这次机会错过可能就没有下次了,岁数要过了”陈一骁叹了口气说。
“看来不仅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权到用时也方恨少呀!你不为自己叹气,到为别人叹气”我也无奈地说
“我对那些东西早已无所谓,我现干些实实在在事就挺好的,是不是?”陈一骁侧脸看着甘馨问。
甘馨手支着下颌听着我们说话,看陈一骁问她,就朝陈一骁微微一笑,伸出另一手的小指,在他的胳膊上轻轻一划,算是回答。
甘馨在陈一骁身边永远都是一副温柔可亲小鸟依人的模样,但我知道她是一个外柔内刚蕙质兰心的女人,陈一骁一直这样桀骜不驯,她才是主心骨。
“乔其东到没有想在仕途上进步的意思?”陈一骁问
“他现在躲在山高皇帝远的红沙河派出所当所长,虽然工作条件艰苦些、离家远些,但压力小。闲的时候喝喝小酒,打打小牌,家中有家境富裕的娇妻,听话的儿子,日子过的悠哉悠哉的”我笑着说。
“他其实是个很聪明,很有能力的人”
“他这些年做的事不是一个聪明人做的吗?他在刑警队工作那么多年,做为一名警察该做的事做了,该出的劲出了,论能力到那么偏远的派出所当个所长工作起来还不是小菜一碟,娶了一个又漂亮又温柔的老婆,娘家还特有钱,凭着他那张油嘴不知把多少钱哄到口袋里了,给他们又买车又买房的。他外表看上去憨厚质朴,人又风趣能说会道的,在村里把老百姓哄的高兴,在乡上把乡领导哄的高兴,所以那里的老百姓和乡里领导都挺认可他的”。
甘馨在一旁笑着说:“这倒真是他的做派,跟他在一起,一天到晚都开心的很,焦婷婷可是被他哄的越活越年轻了”。
我嘿嘿笑道:“反正她不显老,还是那么漂亮”
甘馨叹息着说:“那时候看着乔其东人长的Jing神又那么风趣,招的女孩子前呼后拥的,还想他会不会老老实实守着焦婷婷,没想到他一直挺安份的”。
陈一骁放下筷子喝了口水说:“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乔其东外表看着圆滑,做事心里清楚的很,乔其东本质就是一个很质善良的人,有点小农意识,当了几年兵理想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升级版,没有太大的野心,到派出所去和农民打交道挺合他的心意的”。
想着乔其东看似憨厚实则风趣狡黠的眼神,我微微地笑了。我靠在背上看着陈一骁说:“人这一辈子能明白自己,找对自己的位置才是最好的”。
那时候吴天扬聪慧俊秀,郑铎严谨认真、乔其峰憨厚风趣、陈一骁高傲霸气,他们在一起个个一表人才出类拔萃。后来郑铎身边有了史红玲,乔其东身边有了焦婷婷、陈一骁身边也有了甘馨。吴天扬弃我而去后,让我成了清北县这个小城的谈资,一年后我嫁给了在税务局工作的李家铭,孩子一岁后我选择了离婚,后来李家铭调到了青州市税务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