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说!”
杨静岚强忍着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把林娆打一顿的冲动,深呼吸开口:“我跟你爸现在也差不多想通了,我们俩那个时候也是磨叽好久才谈婚论嫁的,现在想想也不该催着你,结婚确实是得顺其自然……”
林娆一个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哟,难得你能想通,哎我说,那你刚才还问……”
“我只是代表我和你爸表达一下我们美好的心愿,”杨静岚一本正经地解释,“反正现在我俩都不打算管你了,你百忙之中能记得告诉我和你爸一声就行。”
林娆笑逐颜开,对着手机听筒啪啪地大声鼓掌,“太后圣明!”
“但是吧,我这一想通,过年就不好过了,你那七大姑八大姨的,以前都是和我同一个战线的……”
“这下您可就跟我一个战线咯。哈哈,反正我回不去,他们就只能盘问你了。”
“要不给你打电话呢,我这都要愁死了……”
“好办啊,跟我去年一样,逃呗。我给你俩报个团,春节放假去北海道玩它个两周,成不?”
也不知道杨静岚那边是不是开了免提,就听林仲文浑厚的声音突然传来:“嗯!我看成!”
和林朝阳聊完又成功给父母安排好了春节行程的林娆今天连篇废话已达上限,挂了电话给手机充上电,生物钟已经进入睡觉状态。
困得要死,立刻秒睡。
深色窗帘完全屏蔽了室外的光线,房间内所有的灯都关掉,一片漆黑睡得更香。桌上手机屏幕闪了两下,无人应答,数秒后便黯淡下去。
*
南方的隆冬虽说不似北方的西风猎猎,却也是寒气渗骨,指尖冰凉。林娆打着哈欠换上服装,双手抱着暖手宝,坐在椅子上被化妆老师当着艺术品一样打磨,好不容易捱到了开拍时间。
手上源源不断地热量并不能完全驱散身上的寒意,林娆起身原地跺脚,企图通过肢体活动让自己暖和起来。
有位身着锦衣的男性手上也抱着暖手宝,慢条斯理地踱步而来,看着林娆的眼神里满是关心。
林娆看着他先发制人:“顾老师,我今天头发也吹干了,秋裤也穿了,里里外外穿了四层,这还有个暖手的,您还要说什么?”
来人是顾昶,听了林娆的话满脸无奈,畅怀大笑:“你这丫头!”
林娆对顾昶一向敬重有加,点到为止,提着裙子乖巧地跑到顾昶旁边,趁导演还没叫她,跟顾昶说悄悄话。
顾昶没好气地点了点林娆的太阳xue:“哎你啊你,我每次看到你都想到你外祖没能看到他孙女生的跟他一模一样,真是太遗憾了。”
林娆眨着眼睛,对顾昶狡黠地笑道:“顾老师,我算是看出来了,您对他执念和向往就跟我对姜明笙老师一样,妥妥迷弟无疑啊!”
顾昶摇头轻声叹气:“你再努力努力还是有机会和姜老师同台的,我就不一样了……今年清明节你要去给他上坟吗?”
“嗯,每年都去的。顾老师有话想带给他吗?”
“倒是没有,就是想跟他说,我跟他的外孙女这么投缘,也算是我跟他之间的缘分吧。”
突然有阵风翻飞起顾昶锦衣的衣袂,林娆的长发也在风中飘摇,她对外祖父的印象仅仅来自于相册和墓碑上的相片,如今顾昶倒让她一瞬间觉得见到了外祖父。似乎冥冥之中,自有情意在流淌。
“子夜候场!——”
执行导演扯着嗓门大喊,林娆看了顾昶一眼,顾昶点点头,她提着把暖手宝放在一边,提着裙子碎步跑去听导演讲戏。
这是林娆时隔多年再次接古装剧,周景松导演执导,斥巨资打造的以南北朝历史为蓝本的历史剧。借南朝乐府民歌为题,以一位名为子夜的女子的所见所闻串联起宋齐梁陈的跌宕起伏。
顾昶站在监视器前看着镜头里嬉皮笑脸的林娆,低头敛眉,一声“开拍”令下,抬头便似换了一个人。
那人顶着和林娆一模一样的脸,可你分明地感受得到那是另一个人,是一个新的灵魂。
周导和林娆合作过一次,最欣赏的就是只要是林娆本人的戏份,总是拍的十分顺心。敬业无比,过目不忘,只要是她能把握好的情绪,总是能发挥得淋漓Jing致,而且经常带着对角色的体悟给自己带来很多惊喜。
也不是没有遇到过瓶颈,但你跟她讲戏、引导她的时候就会发现,她真的是一点就通,善于思考琢磨,更擅长举一反三。
这种灵性是少见的,有的人天生就适合吃这口饭,而适合这口饭的人还在不断努力丰富充实自己,可以说是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顾昶咋舌之际,突然见到角落有个人偷偷摸了进来,周围工作人员都在窃窃私语。
他皱着眉头,眼风凌厉地扫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人。
“温茹?”
“嘘——”温茹颠颠地跑过来,按住顾昶的手,“顾伯伯,好久不见啊!”
温茹童星出道,第一部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