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
不凡也没理由留下三王子,反正要知道的事太多。也不可能一次问完。於是由偏厅走向内园。怎料一转角,又看到若芙立在偏厅的窗边,神情呆滞。
「都听到了?」不凡暗暗心惊。这件事对她打击应该很大吧。这也是为何不凡不跟她说的原因。始终想要弄清事情去末才跟她说。
只是萧若芙并没有如不凡所预料的反应强烈,不哭不叫,只是很镇静的点了点头。虽然面色是有点惨白,却没有质问为何不凡不坦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苍白的容颜配上仍是有点红肿的眼睛,实在是我见犹怜。
要是若芙大吵大闹还好,虽然很难想像得到失去仪态的她,只是比起这种没反应要好多了。这时的不凡实在不知道是要解释,还是要安慰,欲言又止。
「爹曾说过,只要朝廷用得著他,他一定会继续忠心效命,以身报国。」若芙平淡地道。
「这个…其实退休也很不错…」
「想不到是因为我。」若芙低下头说,彷佛要抑压着什麽情绪。
“为什麽就是要装坚强呢?”不凡很想要抱紧她,却又怕她会拒绝。萧若芙是外柔内刚的女生,她是知道的。外表像被风一吹就散,只是在出走的过程中,从没半句怨言。在马车上奔波劳碌,亦不会主动要求休息。更不用说在人前掉泪。
她明白,现在人的思想跟古代人是有一点距离。对现代人来说,一份工作就只是一份工作。若然其他公司待遇好一点,跳到那边一点也不出奇。要是中了彩票,立即辞工退休,以後也不用工作了,是绝大部份上班族的心声。比起萧将军这种鞠躬尽瘁,死而後已,带着强烈忠心感情的工作,实在是天渊之别。是敬佩还是愚忠?她也说不出来。士为知己者死,知遇之恩,不是说设身处地去想就会想得到。只是对若芙的心情,她也是能够理解的。要是她累到老爸丢了工作,自己也会很自责吧。
「芙…萧姑娘,你不要自责了。这是一个Yin谋。绝对不是你的错。」
萧若芙看著不凡,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们家一切都是从朝廷得来的。归还朝廷也是应该。能够解了圣上的烦恼,也是爹的心愿,亦尽人臣的责任。是令人自豪的事。」
萧若芙越是豁然淡泊,善解人意,不凡的心就越是刺痛。一个小女子,为什麽要把所有都担到身上?这个年纪,明明就应该像学生一样无忧无虑。有空跟朋友吵吵架,抱怨一下明天又要测验,这样才是她应该做的事。古代人思想早熟,现在人身体早熟。明明没那个身体却要承担一切,实在是苦了她。「芙儿…」走近两步。不凡豁出去了,她不能让芙儿独自承受痛苦。就是若芙要推开她,她也要抱著她,分担她的一切忧伤。
正要有所行动,正厅传来一声拍桌声。
「你这是什麽意思?你这是说我窝藏钦犯了?三」王子气愤的声音传过来。
不凡从来没听过三王子会如此动怒。温文尔雅的公子哥竟然说出如武将的呼喝声。不知觉的轻轻拖着若芙,走到正厅的窗外,蹲下偷看。萧若芙虽然感到不自在,但自己也有好奇心,跟着不凡偷听。
「小人岂敢。只是的确是收到消息,貌似他们二人的人出现在殿下府上。」看背影,有点眼熟。听那声音,好像是安先生!明明当管家的,怎麽会当了这种差事?想必是二王子不想要把事情张扬,只好找清楚来龙去脉的安先生担当追查一职。
「哼。真可笑。不知道是谁跟父王说准王妃是病死的?照你这样说,那岂不是欺君大罪?」
安先生没有即时回答,似乎不知道如何应对。三王子的一句击中了弱点。待了一会说道:「二殿下也知道三殿下不会把人交出。他留话说,三殿下不可能只手遮天的。」
「我不明白。这件事到这地步,那两个人是生是死对二王兄根本不重要。虽然不能跟萧家拉上关系。但他亦已得到大部分的兵权.何必穷追不舍?你跟他说,好好关心将来的事。」
「在下告辞。」
三王子在厅内喝茶下火。不凡跟若芙在厅外对望,齐点头,似乎作出了什麽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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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杨不凡,紫姬,萧若芙和萍儿把行李整理好,向三王子请辞。虽然三王子多番挽留,但她们实在不想拖累三王子,把他也拉到旋涡中。见她们心意已决,三王子亦只好让她们离去。按照三王子的安排,到青州最直接的就是到维河经水路直达江南。只是这里到维河最近的码头浃林渡必先经过三天的陆路。选择浃林渡的另一个理由是它刚好在各势力范围的交接点。只要到达浃林渡,便可以安心下江。
不凡想到三王子一直对她们的帮忙,又为他带来的不便,现在要离去大概永远不会再见,实在有点难过。在上马车前,抱拳道:「三王子,我们就此别过。」
「杨兄弟,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