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传的没了,还有庶出的,男的没了,还有女的,直到耗尽我印家最后一滴血为保这大玄江山。”印泽筠听出这话里决心一搏的狠劲,被微微一吓忙开导:“灵筠,你莫胡来……”印灵筠冷然倨傲道:“我印灵筠倒要看看,流的是我印家人的血,还是挡我印家人的血。”印泽筠被这气势镇住,久久不能语。
这一夜,喝和一夜,聊了一夜,快到日始时印泽筠打着哈欠去休息,而灵筠又去换上官服去上朝。侯在宫门口的文武百官见了灵筠都客气打个招呼,远远见那刘家父子来了,忙迎上去巴结着套近乎。太监一声尖细嗓音传来,百官忙整顿衣物按部就班准备上朝。
永福先是对刘延璐一番封赏,后赏统领、将军、副将、参军等一干人。统统赏完后,永福面带悦色问:“众位爱卿还有事要奏吗?”无人说话,冯仁将要喊“退朝”,刘延璐忽跨出班高呼:“臣有本要奏。”冯仁呈上奏本,永福仍是和颜悦色问:“爱卿所奏何事?”刘延璐瞟了一眼灵筠,微微有些得意道:“臣要参陕甘总督、兵部、户部尚书、善戎营统领、太子太保——印灵筠!”皇帝与大臣皆是一愣,又看向右边武官为首的印灵筠,见他神态自若,一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样。反倒是这左边文官为首的右相神色慌张惊骇,倒像是参他的。永福疑惑问道:“刘爱卿要参印爱卿何事?”见朝上除了印灵筠外,其他人都眼巴巴看着自己,刘延璐不禁踌躇满志起来。
众人择耳细听刘延璐所参之事,无非是印灵筠一些老掉牙的旧账。一,印灵筠本为山西人氏,却担任陕甘总督一职(古代为官,不得回本乡任职,甚至籍贯方圆五百里内都不可)。二,印灵筠任征抚元帅之时,提调亲信,排除异己,更将本家兄弟印泽筠纳入自己麾下官至副统领。三,以朝廷筹集军饷名义,向各地官员强行收受贿赂等等。
听刘延璐参完后,殿上之人都开始猜测皇帝如何处置印灵筠。刘延璐刚立了功,正值皇帝信任赏识时,正是他刘延璐一参一个准的时候,以往皇帝既往不咎是因为印灵筠还在打仗,而如今看来是要算总账了。不算那些小的就这三大条,轻则革职充军发配,重则杀头抄家。
只见永福皱了皱眉头,满面肃容问印灵筠:“印爱卿,你可有话要说?”印灵筠不慌不满跨步跪地,淡定自若道:“臣有言。”“哦?说来听听。”
太子本担心替印灵筠捏了把汗,但听灵筠不紧不慢缓缓道来个中缘由,心中不禁赞叹一句“真是人才”。其一,皇帝本知印灵筠为山西人氏,却授予陕甘总督。而印灵筠三番两次上奏请辞却都被拒,如此怎能算于印灵筠之罪?其二,印灵筠本就是代天子亲征。既然如此,自有升、擢、贬、黜官员之权。其三,早在出征前皇帝就有圣旨给印灵筠,赐予征收军饷权利。要是印灵筠将军饷贪污,那朝廷又用哪里的银子平的叛呢?反倒是刘延璐打仗时,接二连三向朝廷要银子,逼着户部想尽办法筹集。
印灵筠极其委婉巧妙将这三条大罪全“推卸”到皇帝身上。如此一来,就是那刘延璐向皇帝问罪了。永福黑着一张脸,声音提高了不少:“刘延璐,朕的旨意你是知道的。你今日如此明知故问,明着是问印爱卿的罪,暗地里岂不是对朕不满?”刘延璐面色苍白,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腿一软跪倒在地,一个劲的磕头:“臣有罪,臣有罪,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刘怀玉也不敢站着不说话,“扑通”跪倒:“皇上开恩,犬子也是忠心一片,只按律法而参,却忘皇上对印大人特赐之恩……还望皇上开恩。”一时间,殿上之人无不愣住。按理说跪在地上磕头认罪求饶的应该印灵筠,而现在却反过来,顿时无人不惊无人不愣。
禄王本是高兴的,可现在看来反倒自己人栽了进去,碍于情面也不得不出来求情。太子抓住机会说:“刘延璐,你口口声声说印灵筠贪赃枉法,排除异己。可据我所知,印灵筠打仗未用朝廷一分一毫,都是自己想法子筹措,甚至于毁家纾难。而你呢?前前后后向朝廷要了不下五百万两银子,为你想尽办法凑这笔银子的人,便是你所参之人、户部尚书——印灵筠。不过据他人说,当时所耗军饷还是印元帅征收遗下,那你所要那笔军饷往何处去?如今还未查你的账,你反倒要参他贪污。说到排除异己,印灵筠自回京一直都是谦虚敬慎,与朝中诸位大人相处融洽。而你刚听了封赏,便伐功矜能参朝中重臣,莫不是怕印灵筠与你抢功?到底是谁在排除异己?”
本来皇上还没消火,太子又在火上浇油。刘怀玉气的直在心里骂太子,而禄王也不好在说什么,生怕波及自己。不过刘怀玉与禄王党人到底是多,一时间殿上之人无不出来求情,永福总算网开一面,将原先封赏刘延璐的统统收回,原职连降三级,罚三年俸禄。刘怀玉降一级,罚一年俸禄。
刘家父子处置完后,永福方缓和颜色向灵筠:“印爱卿,适才朕想起,自你入京朕还未封赏过爱卿。方才听洛儿所说,爱卿反而还毁家纾难,可属实?”灵筠答道:“前些日子,刘大人着急要军饷,臣实在想不出法子,只能变卖了些家产,比起国之大事、朝廷大计,即使臣倾家荡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