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势不两立……努力想着族人家人如何惨死,想让自己化悲痛为力量。谁知只剩悲痛无力量,似是连拉弓的劲也没有,双手颤抖着拉开弓对准那人。箭离弦直向灵筠飞去,而就在离灵筠一米远的距离,箭却无力落地。灵筠摇摇头,玉华,你若无心无力杀我,为何要勉强自己?
一旁谢汉见状,拿起身后背的弓。拉弓搭箭,双眼放狠光直瞄灵筠。“嗖”,疾箭与空气摩擦出巨大响声,似是奏响了丧音。眼看箭要直插心房,面前突闪出一袭黑影。灵筠怔怔望着眼前之人为自己挡下那支箭,因后作用力太大倒在自己怀里。抱着怀中人,慌乱无措急喊:“春颜。春颜。春颜……春颜和我说话啊!”春颜皱皱眉,鼓尽力断断续续喘着气:“驸马,我不能让刀剑绕着你,但我能替你挡下来。”灵筠忙点住伤口附近几个xue道,以防流血过多。“春颜,别乱动,你要撑住,不要睡觉……”费劲一笑:“我不会死的!哪个不要命的敢杀我懿德公主的驸马,等本公主好了定要将那混蛋千刀万剐再喂狗!”灵筠忽发觉自己心被揪着疼,几乎快喘不过气来,泪水也如开闸一涌而下。
看着灵筠无事,于朝也算是松口气,转身对着谢汉大喝:“谢汉,你……”不等骂出口,谢汉已被一人踢倒在地。玉华冷目怒容,持剑直对谢汉胸口。因是踢在胸口上,受了内伤,吐出一口血,谢汉挣扎起身对着玉华忙道:“玉华,我是在帮你啊!我帮你杀了那小子,为你报仇!”话刚完,便又是一脚重踢,玉华怒声道:“帮我?你分明就是为自己心中所恨,一己私心。你这等忘恩负义,狼心狗肺之徒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谢汉发出几声Yin冷笑声,歇斯底里大喊:“没错,我就是恨那印灵筠。就凭他与我抢你,就凭你为他拒绝我。”玉华更是怒不可遏,拔剑欲杀却被于朝死死拦下。“玉华,此事是谢汉不对,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事而杀他。若是让将士们知道会作何感想……”不及说完,但听身后一声怒吼“濮玉华——”
灵筠手持长枪,怒气冲天,气势凶猛向玉华冲来。玉华先推开于朝,挥剑迎上。枪势狠劈猛穿,就在玉华有些招架不住的时候,却听灵筠低语:“玉华,快走,不然就没机会了!”玉华顿时愣住,不明所以看着灵筠,“你……”灵筠挑抢挨近几乎哀求,“玉华走啊!你若再不走,必死无疑!”玉华冷笑一声:“印元帅如此‘吃里扒外’,不怕那狗皇帝知道?我濮玉华宁战死你手下,也绝不弃军独逃!”灵筠悲怅闭上双眼,两行清泪缓缓溢出,凄伤大笑道:“为何都逼我!”随而舞枪向玉华,“濮将军,印灵筠讨教了!”
玉华感觉到灵筠还是有所让步,枪法比起方才有些力不从心。就在灵筠想法怎么救玉华离开,谢汉突从身后一刀砍来,玉华大惊忙夺步灵筠身后,欲上剑挡刀,却还是慢了一步。不等挡剑,刀已落下。所幸的是灵筠在刀快落下时将玉华拉过身,虽未躲过却也避开一部分力道,尤其是伤到背后未伤及什么要害。灵筠看着玉华中刀跌倒自己面前,只觉全身瘫软无力,枪从手中掉落,跪倒玉华面垂首,微微颤抖叫着,“玉华,玉华。”没有应声。灵筠猛一抬首,双眼直放凶光,飞身一脚将也呆住的谢汉踢出几丈外,转而忙将玉华抱起放置一安生地。跳上马,纵横驰骤,双手舞枪大开杀戒,咬牙切齿吼道:“众将听令,侧翼包抄,后路逆击。——我印灵筠今日要你全部叛贼赔命来!”
全军士气正旺,杀在势头上,听元帅这一令更是上劲,吆喝大喊着杀去。叛军已经被杀去一大半,于朝忙下令退兵。灵筠高声下令:“给我追,绝不放走一人。”印泽筠正欲追上,却被灵筠拦下。“四哥……我有一事求你。”印泽筠一愣,“你我有什么求不求的?什么事?”“四哥,我为主帅,不能先离战场。我想求你替我带一人离开。”印泽筠甚是奇怪,春颜已被人带走,还能有什么人?“什么人?”“……”
帅府中的丫鬟下人正都忙做一团,看了几个郎中都摇头说没办法,灵筠只得去提溜军中太医赶来。太医为床上的春颜诊完脉,查完伤势,捋捋胡须直摇头:“唉,夫人中箭虽不是什么要害,可这箭插太深,又流血过多,要拔箭的话……”灵筠不耐烦打断:“少说那些没用的,捡主要的说……”太医面露为难,“那下官只能试试看了,至于这口气能不能存住,就要看夫人自己了。”灵筠黑着脸怒道:“什么叫‘看夫人自己’?要你是干什么用的?”太医战战兢兢道:“元帅这就为难下官了,这生死有命,若是大限到即使华佗在世又有何用?”灵筠心中一沉,点点头:“那就请太医尽力而为。”“那是自然,还请夫人……先卸去衣物,好让下官拔箭。”春颜听了这话,本是苍白无血色面容居然露出一丝娇红,对着灵筠费力摇摇头。灵筠轻声劝解:“春颜听话,不然怎么为你治伤。”灵筠将要解衣扣,谁知那受伤之人居然用尽全身力左摇右躲不愿意。灵筠忙停手,“好好好,不解了,你千万别再动了。”
太医为难一摊手:“这……这让下官如何医治?”灵筠稍停片刻,脑中灵光闪过,一拍脑袋直嫌自己笨,自己也会医术,为何吾不为而让与他人,吩咐太医:“你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