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休息一会儿,你们一会儿叫我。”她见屋子里没有睡觉的地方,拿起钥匙到停在院外路旁的越野车上抱着剑蜷在后座上睡觉。
游清微见状,说:“趁现在能歇会儿,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吧。”天寒地冻,唯一不露风能住人的屋子已经给了她爷爷住。柳平村邪性,她不敢让左娴像左小刺那样去外面住车里,她到车上取了两条毯子,一条铺在躺椅上,一条留在那给左娴盖,又和小唐去旁边的柴房搬了些木柴过来,升起火堆。她对左娴说:“妈,你歇会儿。”
左娴不放心地问:“那你呢?”
游清微说:“你先睡,我守会儿夜,困了到车上和小刺挤挤就好。”
晚上不知道会不会出事,应Yin阳几人都没敢走,只让他的两个徒弟陪着庄富庆到庄富庆家里搬了被子过来,几个大男人全挤在许道公的房间打地铺。
庄富庆担心蔡芬,睡不着,也被乾哥劝进了屋。庄富庆说:“蔡芬还睡在院子里。”他见小乾他们不让他挪人,怕她冻着,把外套脱下来盖在蔡芬身上。
Yin气上来,浓郁的Yin气形成Yin雾浓罩在院外。
燃着篝火、布着符阵的保安观,院里院外仿佛成了两个世界。
打坐行气一个周天养足了Jing神的路无归睁开眼,她爬上围墙坐在围墙上望着外面Yin沉沉的世界。
今夜格外的静。以前夜里,柳平村总是响声不断,鸡鸣鸭叫犬吠、猫鼠蛇虫的动静时刻响个不停,时不时的还会有起夜的人家亮起灯光,可是今天晚上的柳平村就像一座死村,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保安观。
路无归说不好,她只是觉得柳平村再这样继续下去,人会死绝的,就像之前遇到的那鬼村一样。
她记得她和晓笙姐姐刚搬进游老头送的大房子时,晓笙姐姐就让庄富庆两口子搬到城里住顺便好照顾她,但是庄富庆两口子嫌城里的开销大,怕增加庄晓笙的负担,又舍不得家里,舍不得地里地庄稼,舍不得养的鸡鸭鹅……
路无归听到庄富庆的脚步声从屋里出来,她回头,看着只穿着羊毛衫的庄富庆冻得缩成一团地出来。
庄富庆怕吵醒棺材旁的躺椅上的左娴和趴在火堆旁的桌子边睡着的游清微,压低声音说:“二丫,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坐在墙头上做什么?”冲路无归招手,一脸严肃地说:“快下来。”
路无归想了想,翻身从墙上跳下来,问:“村里的鸡犬怎么都没了呀?”
庄富庆说:“又是蛇又是黄鼠狼的,早被咬死了。自从许道公死后,这些东西就闹得厉害。”
路无归想了想,问:“为什么不搬走?
“往哪搬啊,搬出去怎么活?守着村子,有地,再怎么都有一口吃的,去到外面,什么都得花钱买,还得花钱租房子。现在外面的工不好找,钱不好挣。”
庄富庆说:“你晓笙姐姐不容易……”话出口才意识到刚才路无归说的是“我和晓笙姐姐养你们。”一时感慨,竟说不出话来。
路无归等庄富庆回屋后,爬上围墙等到子时都过了也没见大白回来,便盘腿打坐继续等。
拂晓时分,大白惨兮兮地回来了。它原本已经有几分凝实的身影薄得像是随时会在晨风中散去,明显是吃了大亏受了重创。路无归喂了它一滴Jing血后,它一头扎进了她脖子上的玉佩中化作一条盘蛇状的蛟影。
路无归一动也不动地坐在围墙上,直到应Yin阳他们起床后,惊醒了游清微。
游清微看到天亮了,愣了愣神,扭头看向坐在围墙上的路无归,喊:“小闷呆,大白回来了吗?”
路无归“嗯”了声,说:“我想吃供饭。”
游清微又愣了下。他们七年大公鸡血有带,用符封着,还能用,但是没米没灶呀。她想了想说:“行。”找到左小刺。左小刺又找到庄富庆,借他家的锅和米一用。
小唐见到保安观什么生活用品都没有,开着车采购去了。
路无归在庄富庆家吃了一顿饱饱的供饭。肚子里饱了,她的心头轻松了几分,长长地吐出口气,说:“走。”回到保安观,从带来的那堆东西中找到画符的材料,摆到桌子上开始画符。
待她把符画完,回过神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游敬曜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应Yin阳、游清微他们正在做法事。
蔡芬已经不在院子里,似是被挪到了别处。没了房顶的正堂和她的屋子都被收拾了出来,房梁和瓦都没有,用生铁焊了个房顶架子再盖上了防雨篷布。
游老头就在她的旁边,半死不活地窝在轮椅上,脸上的死气盘附,油尽灯枯之象已现,估计很难活过今晚。
路无归看游老头这样子,似乎是在等她画完符。
左小刺见到她画好符,又端了碗供饭出来。
路无归饿得厉害,连桌上那厚厚的十二叠符都顾不上收,接过供饭端着碗桌子,大口扒饭。
她吃完饭,那边法事也做完了。
游清微走到路无归的身边,轻轻抚了抚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