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到了公公秦达祖和婆婆杜氏衣衫褴褛,蓬头散发,面有菜色的坐在屋子中的两把圈椅上。地上甚至还有一根竹竿和一根木棍子。
“爹!娘!”赵梅儿望向两人眼里含着泪大声喊,又说:“你们可算回来了,真是菩萨保佑!”
她的喊声让被许多丫鬟和婆子们围着的秦达祖和杜氏一起转眼向她看过来。
不过,让赵梅儿奇怪的是,公公秦达祖在看到自己后却是眼神茫然,似乎并不认识她一样。而婆婆杜氏看到自己却是神情哀痛,眼中快速坠下浊泪。
“你们还拄着做什么,快,快去备下热水,让老爷和夫人洗漱了,再备下一桌丰盛的饭菜,伺候老爷和夫人吃饭。”赵梅儿立即吩咐屋子里的丫鬟和婆子们。
众人齐声应是,遂各自去准备洗浴的热水还有饭食。
虽然没有见到心中思念牵挂不已的秦惠平随着公公和婆婆回来,甚至也没有见到秦家宝和秦家全,但赵梅儿此刻还是很欢喜。她有预感,若是公公和婆婆回来了,就一定会知道秦惠平的一些事情。只要能知道她的下落,就算她不能回来,可也能让她安心一些,总比既不知道她下落,也不知道她生死的强。
所以这会儿她压抑着心中激荡无比的心情,指挥着屋子里的丫鬟和仆妇们做这做那。尽管她非常想在一见到公婆之时,就问关于秦惠平的事情的,但眼前的公婆这样子,就跟乞丐差不多,赵梅儿觉得还是让他们洗漱了换了衣裳吃了饭再问好些。
一个多时辰后,秦达祖和杜氏终于被丫鬟和婆子们伺候着洗漱了换了衣裳并吃过了饭,在西次间里,两人坐在罗汉塌上,丫鬟们奉上茶水时,赵梅儿待两人喝了几口茶后,才开口道:“爹,娘,你们回来了,媳妇不知道多高兴,这些日子,一家人不晓得多担心你们。好在菩萨保佑,你们终于平安回来了。可是,媳妇儿要跟你们讲一个不好的事情,就是一个多月前,爹娘被歹人劫走后,惠平去城东明船码头意图救娘,却也被歹人绑了去,至今没有消息。我想问,爹和娘你们可知道惠平的下落。我这会儿见爹娘一起回来了,便大胆猜测可是那劫走爹和两位兄弟以及娘和惠平的人可是同一伙人,要是这样的话,你们一定晓得惠平的下落对不对?”
她一开始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着,到后面声音里已然带了悲伤的意味。
“……媳妇儿……你受苦了,这个家多亏有你撑着……”杜氏用帕子抹了抹眼角的一滴泪道,“说起来真是一言难尽。”
“娘,惠平……惠平她在哪里,到底你们见着她了没?”赵梅儿紧盯着杜氏紧张道,她的声音都在打颤。
杜氏点头,面色晦暗道:“见着了,她如今应是被杜金宁还有闻氏等人带去海外。”
“杜金宁……”赵梅尔骇然喃声道,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他不是死了么……”
杜氏摇头,“不,他没有死……这一回我跟惠平就是被他的手下绑了的,而闻氏在这中间通消息,做手脚……”
“啊……这,这怎么可能,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要是这一次是杜金宁绑了您和惠平,那爹呢,还有家宝和家全呢,他们难不成不是杜金宁绑的?”赵梅儿追问道。
杜氏转脸去看向秦达祖,默了默继续道:“你爹和那两个野种确实不是杜金宁绑的,而是另有其人。哎,秦家这一年真是流年不利,小人都冒了出来,来整我们……”
顿了顿忽然伤心落泪,说:“你看你爹,他这会儿已经被那小人整得得了失心疯。一日之中,只有几个时辰是清醒的,不清醒的时候就跟疯子一样,连我也认不得。”
“什么?”赵梅儿调转视线去看秦达祖,这才明白为何方才见到他时,他一脸茫然的神色。原来他已经跟个疯子差不多了。
心中升起悲悯,她回转头不免问杜氏,“娘,你可晓得那害得公公这样的小人是谁?”
杜氏咬牙吐出一句话,“就是当年那假扮姑子,骗jian妇人,被老爷整治了的牛二。”
“牛二!竟然是他!”赵梅儿惊讶无比,想当年此人被公公整治的事情她也知道,只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处罚的。如今这人又回来了,怪不得要向秦家报复,绑了秦家父子三人。不过,刚才婆婆怎么说家全和家宝是野种,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在赵梅儿心中不断冒出疑问时,本来安静坐着的秦达祖突然站起来,面现怒容,一伸手将面前小几上的茶杯拿起砸到了屋角的烛台上,摔得粉碎,咬牙切齿道:“牛二!快点儿放了我的儿子!儿子……儿子……”
被砸中的烛台一倒,眼前烛光一闪,他脑子莫名浮现出那一晚在甲字号第二间粮仓里见到小屋子里的男子霍然转身,向他皮笑rou不笑打招呼的一幕,那瞎了一眼瘸着腿走到他跟前的男子Yin测测地问他,“秦达祖,秦老爷,此去经年,可还认识故人否?”
☆、第214章
“你是?”在一盏灯笼发出的朦胧的光晕里,秦达祖仔细辨认着眼前这个独眼中发出凶光的男子。他苦苦西思索,可是依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