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清楚贺卿的话,所以在她问话之后,还怔怔的发抖。
秦达祖和杜氏对于这苏州通判詹鸿达夫妇突然来访,本来就有些狐疑,此刻听两人进来见到周姨娘后说的都是孩子,最后又说要见秦家贵,这是什么意思?两人都开始在心中猜测。
屋子里坐着的人里头,这会儿有一个人心头雪亮,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心道:果然,这四姨娘的孩子有问题。就说,一直那么多年肚子里头没动静的四姨娘竟然生下了儿子,让人有点儿不敢相信。当年,她也暗暗地怀疑过,但当时那五姨娘刘招弟的两个孩子都分别滴血认亲了,这让她爹已经非常没面子。要是再加上个四姨娘,她真担心她爹会撑不住,毕竟他年纪大了。所以,秦惠平尽管有一丝怀疑,到底还是没提出来,不想家宅不宁。可是没想到的是,这么多年后,家贵的亲生爹娘竟然寻了来。看来,今日不是个好日子啊。秦惠平想到此,有些担心地往她爹那边看过去,她看到了他爹眼中有浓重的疑惑……
“四姨娘!”秦达祖见周姨娘在詹夫人说话之后一副怔忪的模样,也不回答人家的话,便觉得她有些失礼,不禁重重吼了声。
周姨娘被秦达祖这一吼,才算回了魂儿,不过却因为这一吼身子重重一震,再也撑不住从椅子上滑了下去,眼泪滔滔滚落,悲伤不已喃喃道:“家贵……家贵……”
“鄙人这小妾太没规矩,还请詹大人和夫人宽恕一二。我这就带两位去见犬子。”秦达祖忙站起来解围道。说完这话,他就站了起来,做了请的手势。
詹鸿达和贺卿互望一眼,便也站了起来跟着秦达祖往外走。等三人走出正厅,坐在地上的周姨娘呆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撕心裂肺地喊了声,“家贵!”
随即从地上爬起来,不顾身上的伤,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快给我抓住她!”杜氏赶忙吩咐站在门口的丫鬟,“你这疯疯癫癫地样子跑去不要吓着贵人!”
站在门口的两个丫鬟就按照杜氏的吩咐去拦周姨娘,两人伸手就去抓她。不曾想周姨娘像是疯了一样,也不知道多大的力气一下子撞开一人,另外一人的手刚抓到她手臂,哪料到她转头就是狠狠地一口。
“啊!”抓住她手臂的丫鬟一声惨叫不由得松了手。
周姨娘趁机就跑了出去。杜氏见状提起裙子就去追人,一面追一面气急败坏地喊,“都给我去捉住那贱妇,这疯子非得要把咱家的脸给丢光!”
秦惠平没料到竟然会出现这一幕,从受伤的周姨娘这不要命的表现看,她更加肯定了秦家贵一定不是她爹的亲生儿子,自然也就不是自己的弟弟。这让一直习惯了秦家贵这位二弟存在的她心中说不出来的苦涩。
“哎……”长叹口气,她也站起来,快步往外走,去追周姨娘。
这时候的周姨娘真是发疯了,她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就算是拼着这条命不要,她也不能让今日来的两人带走她的儿子。
所以她跑起来就跟一阵风似地,尽管杜氏在后头追她,并喊叫一定要拦住她。但上前去的几个仆妇都被不要命的周姨娘给推开了,谁也拦不下她。
在后面追着的杜氏气得跺脚,心中恼怒不已,心想看来今日这四姨娘是要让秦家颜面无存了,怎么能够这样在官老爷跟前发疯呢?传出去,将来满苏州城的人都得笑话秦家,而且如今的秦家正限于困境,特别不能得罪当官的人,可这四姨娘偏要这么干,这不是将秦家往火坑里又推了一下吗?杜氏心中发狠,想着要是抓住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顿,这个没皮没脸的四姨娘!
秦达祖领着詹鸿达和贺卿一边往周姨娘那院子里头走,一边向两人介绍自己这第二个儿子,说他今年夏天在后花园游水,不小心落水,所以弄得胆子小得很,不敢见生人,如今还在屋子里养着,所以一会儿他们只能偷偷瞧他。
“什么?他……”贺卿和詹鸿达一听心都提起来了。两人万万不曾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是秦达祖嘴中说得那样子,要是这样的话,跟他相认怕是要有难度。不过,现在他们两个暂时将这种担忧压下,毕竟首先要确定这秦家宝是不是他们的儿子才能说到更多。
三人进了周姨娘的院子,秦达祖便领着詹鸿达夫妻两个直接去了东厢房秦家贵住处。他先是让詹鸿达和贺卿站在门外,然后说他先进去把门关上,再去叫西屋里的秦家贵到堂屋里,然后他们两人可以戳破窗户纸隔着门儿看一看秦家贵。这样秦家贵没见到外人他就不会害怕和闹腾,而詹鸿达和贺卿也可以看见秦家贵,可谓是一举两得。
詹鸿达和贺卿连忙答应。秦达祖便进了屋子,然后真个转身将两扇门儿给阖上了,又在屋子里大声喊,“家贵!”
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爹,你来了!”
“乖儿子,来,让爹看一看。这些日子长好了没有?”
“嘿嘿,好多了,比以前能多睡会儿了……”
屋子里传出来的两父子的说话声令人感觉父慈子孝,其乐融融。
詹鸿达和贺卿用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