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这语气有些不善。
也不怪这些人看碟下菜,实在是今日她们也感觉到了上房院那有些凝重的气氛。况且是大小姐亲自出来吩咐让她们来带周姨娘过去的。秦家最主要的三位主子如今都在上房院等着她们把周姨娘带去,可想而知,这周姨娘定然是犯下了什么大事。
周姨娘见躲不过去,又探听不出什么来,也不想真被架着去,那样子太不好看。于是在那管事婆子答了话后,就慢慢站了起来往外走。
走到外头廊下,看了眼儿子秦家贵住的东厢房,对跟前的一个大丫鬟说:“你去让人看着些二少爷,要什么快些让人拿给他。”
那丫鬟应声而去,周姨娘这才迈步往外走,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今日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而这事情跟秦家贵有关。
心中如此担心着,周姨娘在左右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进了秦达祖和杜氏住着的上房院,进到正房正厅中,打眼一看,只见厅中主位上坐着老爷和夫人,左手首位上坐着大小姐秦惠平。
一家子三人看向她的眼神宛如冰剑一般,刺得她禁不住一抖。
再转眼一看,她看到屋角站着两个她熟悉的人,她嫂子钟氏还有那瞿婆子。那两人看她进来都瑟缩地低下了头。
她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声响,突然害怕起来。
管事婆子上前来说她们将四姨娘带来了,秦达祖就让屋子里的下人都出去,还有叫人把钟氏和瞿婆子也带出去,没叫不许进来。毕竟一会儿要问周姨娘的话可是牵涉到秦家的内宅的争斗,况且在这争斗中害得秦家宝和秦家全成了那副模样,要是传出去的话实在是让秦家丢脸。对于家丑的处理,秦达祖向来是要遮掩住,不想让外人晓得的。
“老爷,夫人,姑娘……”周姨娘上前向着上头坐着的三人蹲身行礼,不管怎么样,尽管一进来就觉得屋子里的气氛不好,她也要强自保持着镇静。
不过她蹲身行礼后,好半天上头都没人叫她起来,她就保持着那半蹲的姿势,时间一长,就有点儿支撑不住,小腿发抖起来。
最后还是秦达祖开了口,不过声音淬了冰,“四姨娘,叫你来,你说一说家宝的腿,还有这后来他和家全中了丹砂毒,他变成半傻,家全也瞎了一只眼的事情。我想这些事情你一定晓得,不妨说一说……”
“啊!”周姨娘骤然变了脸色,抬起头来,对上秦达祖锋利如刀的眼神,再也撑不住,腿一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巨大的恐惧瞬间笼罩她全身,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暗中筹划实施的,自以为比较隐蔽,不会被发现的事情今日竟然暴露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又或者是谁向老爷等人告了密?
她在心中快速盘算,心慌不已。无奈脑子里乱麻一般,短时间也想不出个头绪来。
其实她只是不愿意相信钟氏和瞿婆子会供出她而已,因为她一直觉得她们和自己是一条船上的人,要是她倒霉,那她们也没有好下场。可她低估了秦惠平这个对手,三五两下就让这两人做出了背叛她的事情。
这时她在想该跟老爷说什么呢?说那些Yin毒的害五姨娘和她生的两个儿子的事情?打死她也不愿意承认!
“老爷……贱妾不晓得您说什么?”她低头下去,眼神闪烁不敢看上头屋子里坐着的那三个人。
“好哇,就晓得你这贱人要抵赖。不过,今日无论你怎么赖也赖不掉!你这狠毒的女人,当年……”杜氏终于是忍不住蹦了起来,三两步走到跌坐在地的四姨娘跟前,手指着她爆豆子般将从女儿秦惠平那里听来的,以及钟氏和瞿婆子的供状上看来的,两样一起串成了对周姨娘的指控,厉声说了出来。
说到最后,她是愤怒无比,抬手就给在跌坐在地上惊惶得瑟瑟发抖的周姨娘几记响亮的耳光。直将周姨娘的脸打得红肿起来,嘴角也流出了鲜血才住了手。
周姨娘捂住脸只是呜呜地哭,等杜氏停了手,她才赶忙爬起来,踉跄着往秦达祖身边扑过去,一下子跪在地上,扯住他袍角,悲声道:“老爷……您就大发慈悲绕我这一回吧,我以前是猪油蒙了心,也是太恨那五姨娘才做出了这样的荒唐事……还有我的家贵,明明是被家宝和家全害了……”
她也晓得自己想要狡辩是不能,就算她狡辩也没法子让秦达祖等人相信,况且杜氏说得极为明白,她嫂子钟氏和瞿婆子都已经招了,并且写下了供状。
“你到现在还不悔过,还认为你做得有理?我怎么让你这样蛇蝎般狠毒的女人做了我的妾?你害得我秦达祖的儿子一个成了傻子,一个成了瞎子,真是造孽啊!”秦达祖气得发抖,黑着脸怒声叱骂着周姨娘。
末了,竟是起身狠狠一脚将周姨娘踢开。他在盛怒之下,这一脚踢得十分狠,全然不顾周姨娘是他这么多年最宠爱的女人。
周姨娘被秦达祖这一踢,踢出去几米远,闷哼一声,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嗦几声,从嘴中喷出一口鲜血!秦达祖的一脚正踢在她心口,怕是胸骨也给踢断了,所以才让她咳了血。
她脸色煞白,满头冷汗,也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