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的时候,是真心喜欢你,也是处子之身。可你仅仅是见到了我身上的红痕就疑心我与别人有染,并不相信我的解释,将我打了板子撵了出去。你可知道,那一晚我被捆绑在柴房,身上的伤痛,可心里更痛。我一腔痴情,我头一回放下女儿家的脸面“勾引”的人竟然是把我当成一个下贱的玩物,说不要就不要……”
她越说越伤心,从一开始的怒气冲冲到最后声音哽咽,回忆往事,至今仍然让她心伤,令得她眼中浮上水雾。
秦惠平捂着被打得辣痛的脸,也随着侍春说出的话去回忆当年,那时候仿佛记得侍春的确是辩白过,但当时的她真得不相信,以为她是在找借口骗自己。而且年少气盛,又十分自傲,更加认为自己是主子,是娇贵的大小姐,一点儿也没听进去那个在她心中作为陪床丫头侍春的话。况且她还认为侍春一开始就引诱自己,在这方面一定是个熟手,所以不能相信她说的那些话。直到多年后的今天,当她经历了许多事,也长大成人,并且有了家,有了娘子,有了孩儿,这会儿再去回忆当年事,她突然发觉自己那时候是多么混账,对侍春做下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也难怪侍春现在有气,打她耳光的时候一点儿不手软。一开始被她打时,自己还觉得有点儿屈辱,可是听了侍春的再一次如当初解释的话后,秦惠平坦然了,也相信了她的说辞,要是这几耳光能让侍春消气,倒觉得自己心中好过些……
遂赧然而又满含歉意道:“侍春,是我对不起你,你打我,我无怨无悔。你还想怎么出气,尽管对着我来,不要对付秦家行不行?”
☆、第182章
“我想你弄错了,要对付秦家的并不是我。我只是叫我家老爷不要管闲事而已。”侍春面无表情地看着秦惠平道。
“甚么?不是你?“秦惠平讶然,“那又会是谁?”
侍春却不回答她这问题,反而挑眉问她:“要是你想秦家摆脱这一场麻烦,我给你一个选择,不知道你可愿意选一选”
秦惠平道:“说来听一听。”
侍春遂抚着腕上的翡翠镯子慢慢道:“我要你和我再续前缘,每月与我相会一次……”
还没等侍春说完,秦惠平就断然拒绝,“不行!”
她无法相信侍春竟然会给她这样一个选择,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侍春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她,眼底有伤痛,“就知道你不会答应,你是想问我为啥会提这个条件是吧?我可以告诉你,我至今还没法子忘记你,就算你将我赶出秦府,又让牙婆将我卖得远远的,让我吃尽苦头。一直到我机缘巧合,成了童浩元的继室,为他生下唯一的儿子。我做了娘,还做了一个男人的妻子,可我还是无法忘记你,做梦也常梦到你……当我看到另一个像我的女人拥有你,得到你的宠爱,我嫉妒她。我也想和你重温旧梦,哪怕一年都行。没有你的这十年,我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是半空的,从不曾酣畅的笑过,我没法子骗自己……我仍然没出息的喜欢着你……”
秦惠平听到这些,却心情复杂,眉头锁起,她往后退了几步,离得侍春远些,不断摇头,“不……不……”
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情是如此深,同时也觉得自己不能再重新回头去拾起这段情。说是错过也好,还是自己的过错也好,反正无法回头了。
“侍春,我们无法回去了。是我对不起你,是我的错,你忘了好么?”秦惠平面有痛色地转过身去道,她不敢再看侍春的脸,以及她shi了的眼眸。
“到底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对不对?我忘了,你从来都是只顾自己的。今日完全不顾忌秦家,也在情理中事。好,我会让你为今日拒绝我而后悔!”侍春在秦惠平身后冷声道。
秦惠平蓦然转身,大声道:“侍春,你听过刻舟求剑的故事吧?我们两人一个就像是那剑,一个就像是那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昨日情不等同于今日情,今日心也不等同于明日心。你我如今都有了各自的家,各自的枕边人,各自的孩儿,若像你要求的那样,我问你,你如何面对你现在的夫君和孩子,就是我也无法面对娘子和孩子们。再说了,我对你的情也已淡了,我没法子答应你。若是你执意要帮着别人整我们秦家,我也没理由要求你不做,我不配……因此,秦家要是倒霉,也是命中有此一劫……”
侍春的脸色变得煞白,咬咬了唇,她愤愤地扔下一句话,“好,那我就等着看你们秦家倒霉,看你们怎么度劫!”
话毕,转身提着裙子大步离去!
秦惠平张张口,还欲说两句,可是最终却还是开不了口,颇感郁闷地低首摇了摇头,长叹口气。拖着步子,慢慢从珈蓝庵里走出去,在外头坐上等在外面的秦府的马车回吴县,到日色将暮时才到家。
赵梅儿早就不知道在院子门口望了多少回,而且也不知道派丫鬟去二门上打听了多少回,就盼着秦惠平回来。
好容易迎着了走过来的秦惠平,心细的赵梅儿一下子发现了她脸上犹存的掌印,很显然这是被打了耳光后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