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银子,让他们高抬贵手,大家都有好处。”
“娘子所说甚合我意,那我这就让人去把惠平叫来一起吃晚饭,再商量下该怎么应对此事。”
那边厢秦惠平也才回到家,她同样是一头的汗,面有焦灼之色。赵梅儿见她这样同样是担心地问她出什么事情了。秦惠平就把今日铺子里来税官收重税的事情跟她说了,赵梅儿听后也是吃惊,问:“这些税官怎么针对我们家收重税?还有他们收税的名目到底是怎么制定的,依据在哪里?难不成他们一张口就随便收人家的税?”
“你傻呀,还没看清楚这些人是来故意刁难我们秦家的?以前都没出这样的事,夏知府一走,还有原先管着吴县税收的曲税官也调去了别地,新任的税官我们还不知道是谁,没见过,就是那新来的童知府我们也不曾拜见,说不定这就是人家嫌弃我们没有送礼,故而才弄出这样的事,给咱们一个下马威。还有朝廷的税官他要征你的税,信口雌黄,你难道还敢不交,除非你不做买卖了。哎,这年头,官字两个口,上接着天,下接着地,哪有小民百姓说话的地方!”
☆、第176章
“那惠平,这些官府中人既然成心刁难,难不成咱们跟他们结了仇?又或者是为了别的?”赵梅儿蹙着眉头问,她也跟秦惠平在一起好多年了,略一思索就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秦惠平点点头,“就是你说得这个,要不是这新来的知府或者税官跟咱们有仇,就是要咱们送孝敬去。左不过是这两样,不过,我倒是愿意这是新来的官想要咱们送孝敬银子去哩……”
赵梅儿见她语有低徊之意,似乎很是沮丧,就上前去替她擦汗,拉着她手去坐下,再将早备好的冰湃的酸梅汤递了一盏给她,安慰她,“来用点我早给你备下的酸梅汤,消消火,总有法子解决这些事的,不要急。”
秦惠平接了抿唇一笑,“你这里就是广厦清凉殿,我再烦躁,到了你跟前就通身舒爽了。”
赵梅儿眼波一横,“就知道说好的哄我,行了,快用吧。一会儿我去安排两个舒爽的菜色,咱们一起吃饭。”
秦惠平听话的端起酸梅汤喝起来,赵梅儿等她喝完,便收拾了碗,正想叫小丫鬟进来,让她去小厨房吩咐今晚要做的菜,却见到前头上房院里头的小丫鬟丁香走了来禀告说:“老爷和夫人叫婢子来传话,让大小姐今儿晚上去前头吃饭,老爷有要事跟大小姐商量。”
“定然是为了买卖上的事。”秦惠平一听便对赵梅儿说,“那我这就过去,你晚上和孩儿们一起吃饭罢。”
赵梅儿点头,“也好。正事要紧。”
秦惠平便起身跟着小丫鬟丁香一起去了。等她回来,赵梅儿还在灯下坐着绣东西等她。见她回来了,先就服侍着她去沐浴更衣,然后两人才一起上床去倚靠在床头说话。
“我跟爹商议了一番,明儿由他出面,带着姜宜一起去拜见新任的苏州知府童浩元,还有新任的苏杭织造衙门派下来到吴县收税的税官,送上孝敬,拉拉关系。”
“这两边要多少银子?”
“少了拿不出手,那新知府里少也得五千两银子,至于那新来的税官,怕是少不了三千两银子。”
“哎,这些做官的来银子真容易,哪里晓得买卖人经营的不易。我就怕这些人收了银子,还没完没了,或者嫌弃不够,那就麻烦了。”
“要真这样,那就干脆不做买卖了,咱们去金陵或者京城的田庄上去过清净日子。省得红尘之中,汲汲营营,烦心。”
“都由你。只是这里是我们的故土,离开了心里到底舍不得,要真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没有必要做这种打算。”
“我省得,好了,不说了,娘子我们睡吧,这一日Cao心的事情多,我也乏了。”
——
次日,秦达祖便由姜宜陪着,揣着一万两银子的银票先去了苏州拜见新任的知府童浩元,谁想到了苏州知府衙前,姜宜上前去贿赂一个衙役让他帮着传信,递进秦达祖的名帖,想求见这童知府。不想这守门的衙役去传话了回来,半边脸都肿了,只见他捂着脸愤愤地将手上的那张名帖扔到秦达祖脸上,吼起来道:“你这低贱的商户还不给我滚,害我被大人打了耳光,说前头的知府就是让你们这些人给害了,这会儿又想来害他,门儿都没有!”
秦达祖被这衙役骂得老脸挂不住,忙给他作揖致歉,这才捡起自己的名帖和姜宜两人快步离开。走出去一段距离后,秦达祖才停下来对姜宜说:“这童知府难不成是清官?不收银子的?”
姜宜显然有些不太敢相信,摇摇头道:“不能吧,我跟官府里头的人打交道也有不下十年了,哪个官是不贪的,我还没看见过。何况苏杭这些富庶地方的官,更是富得流油,每年不知道收多少孝敬银子。或许这童知府是刚来,还没有摸熟这里的情况,不敢贸然收受贿赂。又或者他一开始想要个清廉的官声,所以才这么做。”
秦达祖听后先是紧锁双眉,喃喃道:“这童知府不收银子,那我们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