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如约而至,盛夏满池荷花繁盛,婚前那夜,荀欢兴奋地久不能寐,她披着长衫走到后院荷花池边上,给那鱼儿喂了些饵料,却不想玄武Yin沉着脸,在她身后,唤道:“荀欢。”
荀欢转过头去,笑道:“玄武大哥,何事?”玄武很是郑重地问道:“我有时真的想不透,雀妹妹为何会喜欢上你?我又有何处不如你?”
荀欢默然,旋即淡笑,道:“玄武大哥又何必执着于此呢?雀儿选择了我,我选择了雀儿,情爱之事,本就没有优胜劣汰之理的,唯有遵从心中所念。”
玄武不屑地冷哼一声,道:“世事无绝对。”说罢便拂袖离去,荀欢只觉他仍旧只是妒忌,也没想太多,毕竟明日是自己与朱乐的大好日子,她也不想惹出什么事端来。
夏夜的天空很美,今晚的明月却萎缩于乌云下,荀欢微蹙眉头,明日,莫要下雷雨便好。
错爱断情
清晨鸟鸣依旧,荀欢早早地便换好了衣衫,阿华更是打扮得十分喜庆,在荀欢耳边不停地恭喜祝贺,惹得她又恼又笑地,也让荀府上下好一阵热闹。
依例是要先接新娘再游城打赏以示吉祥喜庆,荀欢宴请了所有商户,就连黄家都受邀其中,阵仗不可谓不大,远在京城的宇文皇室也颇为关注,宇文思菱与宇文宏阔更是安插了不少眼线在其中。
这场人人称颂的美满姻缘,似是要在今日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荀欢一步一步走向西厢之处,带着难以言喻的兴奋喜悦,西厢处十分静寂,荀欢见待在门外的侍女面面相觑,不知所措,遂问道:“发生何事?”
侍女忙都下跪道:“爷,夫人……夫人她,不肯穿戴凤冠霞帔,奴婢们……也不知该怎么伺候,还求爷莫要责怪!”
荀欢看着紧缩的房门,顿觉气氛不对,摆手让她们起来,又不许别人跟随,径自推门进去,见朱乐闷坐于房中,气氛冷到极致。
“雀儿……”荀欢唤道眼前佳人,有一刹那她觉得今日怕是不能如愿了,但终究存着疑惑,朱乐紧咬下唇,应道:“荀欢,我……我不能嫁你……”
荀欢疾步上前,握住她瘦弱的肩膀,温柔又不乏坚定地问道:“为什么?我要你看着我!一字一句,说清楚!”
“我后悔了……”朱乐直视她泛红的眼眶,心如刀绞:“我以为我能接受你的感情,但是我现在发现我怕世俗的眼光,也怕天规的谴责,我……我们还可以……做回最好的朋友……”
说罢,拿出袖中的玉佩,那块定情之物,朱乐忍住溢出眼眶的热泪,歉意地将其放置于荀欢的手掌之上,道:“你说过的……若有一天,我后悔了……”
荀欢满脸不可置信,将手中的玉佩端详良久,悠悠开口:“你果真……后悔了!朱雀,既然不爱,何必来招惹我?你可知我为此付出了多少?你的一句后悔,抹煞了过往所有的情意。呵,朋友,我既已爱你至深,又怎么再做回你的朋友?!”
朱乐从未见过这样的荀欢,她用尽全力吼出最后一句话,又将骊青重重摔于地上,泪流满面,语气决然道:“哈哈哈哈哈,玉碎情断,朱乐!我荀欢,今后绝不会再纠缠于你!”
言毕,忍住口中弥漫的血腥味,跌跌撞撞往门外而去,荀欢现在只想离开这等伤心断情之地,朱乐更是跌坐于冰凉的地上,捂住口鼻,闷住欲哭喊的声音,只听那房中卧榻处传来一悦耳却略显沧桑的声音:“雀儿,这种孽缘,当断则断!何必苦苦支撑?这对于你和她来说,都是好事。”
朱乐眼中闪过一丝狠戾,旋即又无奈道:“这下你尽可安心了,母亲!荀欢她……再不会来寻我了……”相处虽短,两人早已心有灵犀,朱乐深知荀欢的性子,执着倔强,一旦决绝,两人……便再无可能!
“雀儿,尽管你如今这般怨我,往后你自会明白为娘的苦心。”坐于卧榻之上的人正是朱雀的母亲——神鸟火凤,玄武透了口信,原本她还不信,没成想女儿当真这般任意妄为!
玄武乘云化形而来,欲扶起颓然的朱乐,却被她愤然推开,道:“你滚!我不想再见到你们!你们毁了我后半生的欢愉,如今装什么好人!玄武!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所动的手脚,今日荀欢与我成不了亲,得不到她的爱,我宁可孤独终老,也断然不与你亲近半分!”
一席话惊了火凤与玄武,回过神来,才发现朱乐已不见踪影,火凤怒道:“胡闹!简直胡闹!玄武,你还不快去追回雀儿!”玄武立马飞身而去寻觅芳踪。
却说荀欢那边,众人只见新郎似是被人掏空了心肺一般,行尸走rou地宣布今日婚事作罢,阿华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不敢再招惹眼前受尽情殇的人,是以摆出管家的气势,一面一一道歉,一面送走所有宾客。
宣府也在应邀之列,宣老爷见荀欢的样子便觉不对,当初见她们夫妻俩人这样恩爱,怎的新娘不肯成亲呢?当下让宣锐泽前去安慰。
宣锐泽第一次见到荀欢的时候,便觉她与她妹妹像极了,两人都带着Jing致的面具,眉角眼梢又是那样清丽淡然,是以与荀欢十分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