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已经开始计划着等她回来之后想要跟她一起做的事。‘大学要毕业了耶!剩下一个寒假。’
‘嗯,妳有想再去哪边吗?’
‘我想环岛旅行耶!’我戳着屏幕,幻想着跟她背着行囊旅行的情况。
‘哦?打算怎么环岛?’
‘很多人选择骑单车,我不想这么累!这样会少了很多乐趣跟欣赏美景的体力,所以坐火车吧?’对我来说,与其说是挑战,倒不如说是一场体验。
一场属于我跟挚爱的旅程;就我们两个人,她拍照,我弹唱,自由自在地让足迹遍布每个车站、每个值得一游的乡镇,留下我们之间的回忆。
‘火车吗?也可以啊!’
‘那就说定喽?我们一样可以寒假去,花个两个星期或更久……’光想到我们一起搭着慢车,每一站都下车,拍照或唱歌,要不就干脆出站去玩……光想到就兴奋起来了!
‘嗯嗯,一定会很好玩。’
就是说啊!
一定会很好玩的,一定!
*
终于要出发了。
照片中的她把登山装备全部穿戴在身上,几乎看不到脸;大概是少数请别人拍她的照片吧?总之,她背着背包,身上染着少许积雪,连鼻尖都被冻红了,光看照片就觉得很冷。
真有雄心壮志!我戳戳她屏幕上的脸,在心里对她喊了一声“加油”。
即便开学,我在热带夜的驻唱还是持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这边收入还不错的关系?爸妈了解之后反而很支持我继续唱下去;而就如学姊所说,Monk学长的入伍时间被安排在十一月初,也就是说我们维持六人编制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的乌克丽丽在舞台上需要麦克风辅助,发出来的声音跟学弟、鲁蛇的电吉他很不一样,除了弹奏,偶尔也跟学姊一起合唱;歌迷似乎渐渐接受了我的歌声,偶尔学姊还会放我自己一个人唱,她在一旁打着拍子。
‘谢谢大家今天的光临,我代表人面鱼,在这边为大家献唱今晚的压轴。’
我没办法像Saya学姊那样高喊着炒热气氛,但我找到了自己认为最自然、最适合与歌迷们互动的方式。
‘是一首很好听、很温柔舒服的歌——永远的画面。’
一开始我还以“小小恋歌”当了好一阵子招牌曲,后来练唱了许多中文歌之后,我发觉,自己特别爱上了这种类似温柔慢板的曲目,“风中的羽翼”是我能够勉强胜任的,而“永远的画面”则是纯粹喜欢它的意象。
会让我不自觉地联想到思绮。
如果她回来了,我一定要好好唱给她听。
我的压轴曲博得不少人的喜欢,现在在人面鱼的粉丝页上,已经有些特定的朋友会留言给我!也有少数的人知道我是从歌迷变成他们的成员,更有人知道我曾跟吕翰骏在一起过……好的、不好的声音我都接受,就像思绮说过的,那些都是我曾发生的过去。
我不会否认这些,甚至不会感到难过或羞愧;只是坦然、自然的面对这些声音;然后,做好我自己。
现在唱歌已经从原本的兴趣、排解心情的方式变成了我的工作,还能够成为真正的专业吗?
我不知道,也不确定现在这样究竟能维持多久,所以我珍惜着每一次上台演唱的机会。
每天找乐谱、练习新曲与课业占用了我不少时间,Jack学长在宣布我成为人面鱼正式的成员之后也开放了我管理粉丝页的权限,不只如此,他还很抱歉地说“第一张专辑没办法让妳真正从头到尾参与制作”,我其实不计较这个,毕竟我没像他们签了什么唱片或经纪约;而且比较起出名,我还是倾向唱得开心快乐比较重要。
我还是会点点她的粉丝页,尤其是每天晚上都至少要听一遍她的声音才肯入睡!
今天又没有更新。
我免不得一阵失落,但也没有特别在意。
直到有人在她最近的一则贴文——三个星期前,之前从没隔这么久没更新过——发布一则新闻连结的时候,立刻获得数百个赞,但是底下响应的人更多。
她没更新是一回事,我前一阵子忙自己的事很开心,所以一回神才发现……她没更新也没跟我联络?
爬、爬一趟圣母峰……需要花到整整三个星期吗?
这则新闻究竟是什么?
不知怎地,我心里突然冒出一阵不祥的预感——我点开,发现新闻是两个星期前发布的,来自某个很知名的新闻网。
我只看到新闻标题,心脏瞬间差点停止!
不会吧……什么时候发生的?这场雪崩……我草草瞄过“地震”、“雪崩的威力……”以及“十数人丧生”等可怕字眼……报导据称,雪崩的时间点就在十月二十四号。
那是思绮出发后的第六天。
第六天……六天肯定无法完成一趟攻顶后再安然脱身的对吗?对吗?是这个意思吗?
我抹掉眼泪,发了疯似的利用关键词再找寻其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