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发泄过了,两个人就又和好了。
他们从大一刚在一起时就是这样——热衷于互相怼对方,吵得不可开交。姜南旬钟爱骂谭一晋是‘孙子’,谭一晋热爱骂姜南旬是‘孙女’。林淮听来听去都觉得很无聊。这两人骂来骂去也还是在一家的关系里,谁都没吃亏,也都没占便宜,真的是没意思透了。
所以林淮压根不打算安慰姜南旬。她只转身离开姜南旬的怀,问她:“吃完饭就回去吧。晚上想吃什么?”
姜南旬清清脆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春笋冬瓜汤吗?再加一点咸rou的那一种。”
“好。”
林淮算准了谭一晋会在她们吃完晚饭后来家里找姜南旬求和。所以吃饭时也不理会姜南旬喋喋念叨着一会吃完饭要与她做什么。
林淮刚吃完碗中最后一筷子米饭,门铃响起。保姆看了一眼对讲机上的人脸,随后恭谨的汇报:“林总,谭先生来了,请他进来吗?”
林淮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刚才还喋喋不休的姜南旬。
姜南旬接收到她看来的目光,撇了撇嘴,低下头吃饭,不答话。
“请谭先生进来。”林淮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对着姜南旬说:“我还有工作没处理完,你们自便。”
说完,林淮不等姜南旬回应,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走到书房坐下,打开电脑开始处理公事,丝毫不在意外面姜南旬和谭一晋的动静。直到姜南旬敲开她的房门。
“怎么?”林淮抬头的同时扫了一眼时间,发现谭一晋已经来家里有一个半小时了。通常这时候应该是保姆来敲门,告诉她姜小姐和谭先生回去了。
姜南旬本来只探了半个脑袋进来,见林淮抬头应答,笑眯眯的推开门,走进来说:“我不走了。我又和他怼了,现在他爱和谁结婚就和谁结婚去。”
“胡闹。”林淮摇头。
“我没胡闹。”姜南旬低低的萝莉音在林淮耳畔萦绕,“你知道的,本来我爸也不太同意我们俩的事儿。”
“别扯上姜叔叔。刚才明明就是你们两个吵架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答应他求婚之后,我总是想和他吵架。林淮儿,你是心理医生,你看看我的心理是怎么了?”
林淮望着姜南旬笑一笑,“我太了解你了,所以从心理医生的角度看你会有偏颇的。不过身为朋友——我觉得你应该是紧张了。你和谭一晋结婚,也是你自己身份的转变。你对这样的转变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所以紧张焦躁,想通过和谭一晋吵架来发泄。”
姜南旬抿了抿唇,又‘噗嗤’一声笑了,“这么专业的角度。既然我没有做好准备,就接着在你家蹭一蹭住吧,否则我怕我跟他没结婚就吵黄了。”
林淮耸肩,“你随意。折柳永远都为你留着。”
姜南旬眯起眼睛笑,随后转身要走出房间。她的手刚碰上门,又忽的转过身来,“对了,傅以宁要回来了,你知道吗?”
林淮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仍旧镇定自若。她重新做回椅子上,点了点头:“我现在知道了。”
☆、【三】
傅以宁是林淮的前男友,也是初恋。
大一林淮和姜南旬刚入校时,就听说过傅以宁——这位法学系的才子。
林淮对他当然没什么兴趣。姜南旬那时已被谭一晋勾搭上,所以也没有怎么在意这位才子。
直到入学半年后,林淮才见到了这位大爷一般的人物。
林淮所在的心理系和傅以宁所读的法学系共用了一个社会心理学的老师。林淮那天去和老师探讨课题时,高她一级的傅以宁宛如大爷般,把脚翘在桌子上,懒洋洋的打哈欠。
林淮的目标是老师,所以径直无视了他。
“喂,同学,老师睡着了。”
老师以手撑头,背对着林淮。所以直到傅以宁出声前,林淮都以为老师只是撑着头在看书。
“你有什么事儿啊?跟我说吧。”傅以宁用脚蹬着桌子边儿,翘着椅子玩。
林淮停下脚步,转过头去,把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他一派玩世不恭,压根没把他和传说的法学系才子联系到一起。
“你是谁?”林淮问。
‘咚’地一声,傅以宁翘着的椅子落了地,“你不认识我啊?!”他惊讶的仿佛听说明天是世界末日般。
林淮皱了皱眉,“我需要认识你吗?”
“我是傅以宁!”
林淮望着他激动的神情,夸张的手舞足蹈,下意识的把他归到了自己曾经的高中同学一类——对于这位法学系才子,林淮从来没上过心,所以虽然听过他的名字,但是很快就……忘记了。
“耳熟。但我记不清了,抱歉。”
很久之后,傅以宁向林淮告白,其中就提到这一段。他说,这种霸道总裁爱上小白花的狗血剧情发生到现实里,居然让他春心荡漾,久久不能平复。他在那一刻就决定,此生非林淮不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