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热络的腻在一起,即使在家中时常毫不忌讳的搂搂抱抱卿卿我我。
那段时间只要江南与简怀林一回来,简莱就像受了刺激般长时间躲在房间里不出来,等江南和简怀林从家里走了,简莱又会几个小时几个小时地坐在楼梯上发呆。
“你这是干什么?”唐韵从同学家回来见简莱房间竟在一日间空荡了许多,心里突然一紧。
“我要搬出去。”简莱走到衣柜边摘下一堆衣服,连同衣架一起粗暴地扔进行安静躺在地板上的巨大行李箱。
“简伯伯怎么可能答应你?”唐韵转念一想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不了解,我爸爸对我的宠爱是无边无际的。”简莱对此颇有信心。
“所以你是走定了?”唐韵心里空落落和简莱确认。
“嗯。”简莱十分确定的点头。
“那我呢?我刚刚融入这个家,刚刚被你接纳没多久你就要走,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吗?”唐韵得到确切的答案后红着眼睛质问简莱。
简莱听到唐韵的斥责愣住了,拧着眉头望着唐韵半天说不出话来。
“哼!”唐韵抱着肩膀冷笑了一声。“我真是蠢极了,为什么要跟你这样没感情的人伤心呢,你要走就走吧,从此以后见面就当不认识。”唐韵趿着拖鞋三步并作两步的离开。
那场冷战持续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唐韵内心的怒气虽然时间一天天过去已经消散,可简莱又开始恢复了匠人的本色,整日像从前那般埋头雕琢,那条木长桌像一道门,一面禁锢着简莱,一面把现实的世界隔离在外。
周末下午楼下响起了悠扬的琴声,唐韵跑过去看到简莱正站在窗前拉小提琴,那是唐韵第一次看到简莱拉小提琴的样子,那人衬衫袖口利落的向上卷着,细瘦的背影像是清幽水墨画中最郁郁的那一笔。
“还生我的气吗?”唐韵走到简莱身后怯怯地问。
“你这人为什么总是在道歉呢?”简莱眉头微皱。“祁明叔叔在学校附近有套公寓,已经为我整理好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搬过去?”简莱回身把手中的小提琴小心翼翼地放回琴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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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明的公寓虽然不大,可光线很好,清晨后会有大片的阳光照射进来。
暑假时江南常常来接简莱和唐韵去剧团,祁明见唐韵对话剧格外喜欢,时不时的为唐韵创造些机会学习表演。
隔年唐韵如愿被选中加入陆城话剧团,因为简伯伯的关系,江南对唐韵格外关照,唐韵在诠释角色时感到吃力的地方,江南都会及时的关注到并加以辅导,久而久之两个人慢慢熟络起来,一同熟络起来还有简莱。
“这是我的小师妹唐韵,多多关照。”江南逢人就这么介绍唐韵。
“这是我的小情人简莱。”江南一直不分场合的这么直呼简莱。
唐韵一直对江南给简莱的这称谓颇为不解,按理说江南虽然年纪尚轻但却比简莱高了一个辈分,这样的称呼在不知情的外人面前感觉是玩笑,可在唐韵眼里却过于轻佻。
“为什么您要那样称呼简莱?”某天江南正躲在楼梯过道吸烟时,唐韵走过去坐到江南身边。
“难道我要严词拒绝,然后站在道德至高点批判爱上同性是不对的吗?不,对我而言一个十几岁少年的爱情即纯粹又珍贵,相对于去谴责和阻断恋情的萌生,我更想找到一个最两全的方式去呵护它,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样究竟对不对。”江南撩起长发弹了弹烟灰。
“我可以抽一根吗?”唐韵盯着江南吐出的漂亮烟圈有些出神。
“不可以。”江南摆摆手笑了笑。“把烟草递到你这么乖的孩子手上,日后想起来会很不安。”
“如果是简莱,是不是一定可以?”唐韵思考了几秒发问。
“大概吧,你是阳光下摇曳的向阳花,简莱是Yin暗沟渠里的石头,你们是两个物种。”江南手指夹着香烟贪恋地吸了一大口。
窗外的阳光照在脸上,唐韵坐在冰冷的楼梯台阶上,体内忽然萌发出一种让人坐立不安的酥*痒感。
“大人们做爱是什么样子的?简莱说像动物。”唐韵脸上泛起淡淡红晕,右手食指在楼梯台阶上画圈。
“没有那么不堪,那是每个成年人都会经历的游戏,像满足物欲食欲一样,满足情*欲并不丢人,孕育和繁衍也都是很伟大的事情。”江南捻灭了剩下的半截烟头。“韵韵,你今年十七岁了吧,是个大姑娘了呢,以后遇到对别人羞于启齿的事情,都可以像今天这样直白的问我,无论是关于什么我都愿意聆听。”江南站起身掸掉裤脚上沾染的尘土,走到垃圾箱边扔掉烟头。
舞台大幕拉开,追光灯一打,江南穿着合体的旗袍窈窕走来,指尖松垮地夹着点燃的香烟,烟头橙黄色光亮像萤火虫一样,随着江南挥舞的手臂一闪一闪。
江南腰腹部的线条好美,像极了简莱在云杉木上雕琢的那些蜿蜒曲线,江南散落在肩头的卷发好妩媚,像是被翩翩才子用浓墨勾勒出的多情笔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