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一个老成的女孩,不如说是披着少女皮囊的怪物。
她现在不是他的学生了,坐在那把红木椅子上的漂亮女孩更像是远胜于他诞生以来遇见过所有最可怕对手的总和——说不定还要在那之上。阿不思收拢了手指,他没有去碰近在咫尺的老魔杖,他在半月眼镜后眨着眼,思考着为什么西弗勒斯短暂地触碰到了真相之后又推翻了自己所有的预想。
“因为西弗勒斯是个可怜的孩子。”
莎法尔轻飘飘的回答道,她用甜软的嗓音轻描淡写的回答着阿不思邓布利多内心的疑问。
“——父亲的家暴、母亲的遗弃,青梅竹马的不理解以及学校所有人的孤立,他拥有魔药的才华却因为年纪和出身无法被大多数人接受,西弗勒斯对魔药的热爱一来是源于他的才华与天赋,二来也是由于这是一种需要极高控制度才能完成的工作。”
女孩竖起一根苍白的手指,在半空中摇了摇。
“……他想要控制点什么,魔药满足了他的要求……当然,‘奥菲利亚’也是,某种意义上他不需要真的辨认出来他的妹妹是否被掉包,他的潜意识里只要‘奥菲利亚’还是那个能满足他控制欲与塑造欲的孩子,那么就还是他的奥菲利亚。”
“……哦。”
阿不思靠在座椅上,手指习惯性的叠成了尖塔状。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你在Cao控人心一样。”
“人心是很有趣的东西,阿不思。”莎法尔这会开始亲昵的叫着他的名字了,“既然之前我们谈论到了有关爱的话题,不如就此直接问下去——有一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你对里德尔教授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
对此,阿不思只是语气矜持的回答:“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爱’,小姐……那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常可怕的,他如果没有爱,也就没有办法理解,再加上那孩子的资质和领导力实在是太好,哦……他喜欢霍格沃兹,喜欢当老师,我给了他这个职位他也许得到一时满足,但我无法保证当这份满足感被他挥霍一空之后,他会做什么。”
“所以你是觉得,他是‘恶’吗。”
阿不思的胡子抖了抖,想了个较为委婉的回复:“……我只能说,内心里没有爱的人,是可怕的。”
莎法尔若有所思。“但是他们只需要做出正确的选择就没关系了,不是吗?窥探内心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没有必要的,至于对于你们这些喜欢钻牛角尖的家伙来说,只要他们不做错事,就是和平的象征。”
老校长对此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目光。
而女孩抬起头,对他微笑。
“——你想要一个救世主吗,校长先生?”
阿不思的手指尖点了点,有些迟疑:“……你要去‘教导’里德尔教授吗?”
“当然不是。”
人间的魔王如此笑着回答。
“我只是想试试善与恶是否真的那么不可逆转不容置疑,如果我成功逆转了一名‘恶人’的定位,那么我现在的想法就能初步证明是正确的。”
是谁教导的爱的定义。
爱和恶就一定是相反的吗?
谁界定了正确和错误的区别,是满足了人们心中对于所谓美好的幻想就是成功,还是说让人失望的结果就是应该被抛弃的错误?
这个定义是谁下的?
这个界限是谁要求的?
没有人规定什么样的人生才是正确的。
如果说,正义和爱是具有定义的,那么是谁定下来的这个定义?
如果善恶可以逆转……
那么她和阿赖耶,是不是也能彼此逆转?
作者有话要说: 之所以卡魔法界的原因,是因为我在捋小宝石在这个副本的走向的时候,成功把自己吓到了_(:з」∠)_
小宝石这章想到的善恶论的起源,有点类似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如果说人类爱的定义是人类定下的,那么为什么除了人类社会之外的那么多高智慧生命体也都是使用着同一种善恶观【因为都是编辑部出品】,如果找到了最初的原点定位【编辑部怎么想的】,是不是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社会乃至于整个宇宙的善恶标准【编辑部:笔给你你来写】
……总而言之,我想到这儿的时候,有点背后发凉_(:з」∠)_
☆、第六十章
建立设想并不难, 难的是如何将设想进一步变成现实。
若善恶得以逆转, 那么她与阿赖耶也可以了, 到时候, 阿赖耶会成为那个小可怜,而自己会得到人类的爱。
莎法尔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需要爱, 阿赖耶对于爱的渴望是源于本能,那么她又是因为什么。
怀揣着这个问题莎法尔继续埋首于图书馆中翻阅大量泛黄落灰的古老典籍, 直到身着巫师长袍的汤姆·里德尔曲起手指在她身侧的一摞书上敲了敲, 在少女抬起头的时候露出优雅的微笑。
“你这段时间好像没有听你哥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