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避雨的地方,等雨停了在走。
两人进了马车烤了烤车上的炉火,这才好受多了。
湛清打了个喷嚏,擦擦鼻子道:“再走两日就到端州了。”
张睿:“到端州休息两日在做打算。”这几天赶路赶的太快,吃不好睡不好的,大伙都快坚持不住了。
贺大夫在车上熬了姜汤,一人喝了一碗,身上才暖和了些。
这小雨淅淅沥沥一下便下了一天,到日暮时才渐渐停了下来,大伙趁着雨停了继续赶路,湛清看着路行图道:“这附近都没有镇子,今日恐怕要露宿野外了。”
走到天完全暗下来,寻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把马拴在树上,大伙在马车上吃了点东西,湛清和段箫白二人站在马车外。
湛清拿胳膊碰碰他道:“从凤公子那拿的酒还有吗?”
段箫白道:“还有一些,想喝?”湛清点点头,搓搓手道:“这地方的天气还不如通州,通州是干冷,这天气又chao又冷,凉气直往骨头里钻。
段箫白点点头,从腰间解开酒壶自己喝了一口递给湛清。湛清也没客气,接过酒壶喝了一口:“嘶~~哈,好久没喝到凤公子的酒了!”
段箫白笑道:“我来时特意备了几壶,如今只剩下这半壶了,京都倒是还藏着半坛。”
湛清抚掌道:“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王府里藏了好多,每次跟王爷去他哪都要抱回几坛子回来。早知走时拿上两坛就好了!”
段箫白想起那一千两银子一坛的事来,忍不住哈哈笑道:“也不知凤公子寻到那人要回酒钱没有。”
湛清顿了顿道:“说起来他去江州寻的人段兄恐怕还认得。”
段箫白:“哦?我认得,难道是江湖人士?”
湛清点点头:“十多年前他在江州、扬州一带颇具名声,因为他的剑法超群剑在手中舞起来如下雨一般,无处躲藏。江湖上有给他起了个诨号叫阎罗剑。”
段箫白惊讶道:“你说的是齐大侠?!他不是被人……”
湛清笑笑:“的确有人说他早就死了,也有人说他还活着,究竟是死了还是活着没人知道。但凤公子多半觉得他还活着吧,王爷曾派人去寻过齐冥,也听到过一些传闻,但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段箫白:“这齐大侠与凤公子不光是酒钱那么简单吧,不然怎么会有人兜兜转转寻了他这么多年。”
湛清喝了一口酒把酒壶递给段箫白:“两人以前是挚友,二人曾经一起闯荡过江湖,这么多年凤公子依然放心不下他可能也是当初并未见到尸首的原因吧。”
段箫白端起酒壶喝一口酒……诶?怎么见底了?!
翌日一早大伙收拾一番继续赶路,就快要到端州了,过了端州便是徐州!张睿心中隐隐带着些激动。一股对老家的思念油然而生。
自从上次在地牢昏倒醒来之后,这身体原本的记忆越来越清晰,相反在现代的记忆渐渐模糊。张睿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彻底的忘了自己其实是从另一个时空来的孤魂野鬼。
“喂,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张睿一愣看着周隐笑笑:“没事,突然想着要回老家了有些近乡情怯。”
周隐拍拍他肩膀道:“正好我要看看你长大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才养出你这么聪明的人。”
张睿胡乱的点点头,脸色却不太好看,要怎么跟周隐坦白,自己其实不是原来的张睿,而是从其他地方来的……
周隐伸手探探他额头:“唔,不热,怎么看你脸色这么难看呢?是不是病了,不如我叫贺大夫给你看看。”
张睿急忙拉住他道:“不用,我没事,许是累了,歇会就好了。”把脑袋靠着周隐肩膀上,闭上眼睛,脑袋里这具身子儿时的记忆不断闪现。
“睿儿,娘告诉你多少遍,不要用手去弄墨,你看你衣服上都溅上墨水了。”
一个年幼的孩子低着头,双手背在身后。两只乌黑的小手不安的扭动着。
妇人并未训斥再训斥他,而是从怀里掏出一张洁白的手帕,蹲下身子拉过他的小手擦干净,那帕子被染的乌黑。
“娘……睿儿以后不会再乱弄墨,娘不要生气了……”
妇人伸手抱抱他,拍拍他后背笑道:“睿儿真乖。”
……
“睿儿快走!跟着韩叔快走!”说着妇人从头上拔出一根玉簪塞进他手里。“拿着这个去京都找你舅舅……”
“娘!娘!跟我一起走……”
“醒醒,睿儿醒醒。”
张睿猛的惊醒,喘着粗气看看四周,原来自己刚刚在马车上睡着了,伸手摸了摸脸叹气道:“什么时辰了?”
周隐伸手拭去他眼睛的眼泪道:“已经快到酉时了,想起你娘了?”
张睿捂着沉闷的胸口点点头道:“当年我与娘韩叔以及几个仆人去寺里上香。因为过一年我便要去学堂上学了,娘想着为我求个前程。可没想到回来的路上居然遇上一伙贼人……那些人把我们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