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咱们做了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再说孙子都这么大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若是被休了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邹大老爷一脚把她踹开:“要你的命?!你怎么就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要了二房的命呢!你这么做让我这老脸往哪隔?以后怎么做人?!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从今日起你便不是我们老邹家人了,你的嫁妆我会派儿子给你送回去的。”说完一摆手离开大堂。
退了堂,张茂德被押着打了板子,而邹四娘则被刺了字发往边关。
邹四娘何时受过这等屈辱还,未等人刺好便一头撞在柱子上,倒是她身子弱力气小,脑袋虽撞破却未撞死,字还是刺完过了几天便跟着一众犯人去了边关。
张茂德被打的半个月下不来床,让他爹娘走走关系看能不能把邹四娘替换下来,邹家人也跑断了腿,可奈何没钱没势根本无法改判。最后两家合伙凑了银子让张茂德只身北上,看能否把人赎出来不。
到了边关战乱不断,死了不少人,流放的犯人也有不少走的走跑的跑,寻了小半年才找到邹四娘,此时邹四娘已经改头换面卖身进一户人家,脸色涂着炭灰做起洗衣服的仆妇。
两人相见,抱头痛哭。张茂德拿了银子把她的卖身契赎回来,两人才从边关匆匆往回走。因为四娘脸上被刺青,一路上都围着布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哪成想半路上盘缠被突然偷,两人一路上一边挣银子一边往回走,不知不觉天气越来越寒冷,最后遇上张睿他们,要不然二人非得冻死在路上。
张睿和周隐听完二人所说心中唏嘘,张睿看看这女子的双手,果然粗糙红肿,是做惯洗衣的活计,看来二人并未说谎。
张睿:“如今把你二人送进镇子又如何,你们身上没有盘缠又怎么回去?况且你娘子脸上的刺字让人看见便觉得不像好人。”
两人面色忧愁不知如何是好。张茂德抓了抓脑袋:“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去镇子上找个活做,挣些盘缠再启程。”
张睿点点头,见他有情有义也不像开始那般看他了。难得两人虽经历苦难,却没有放弃彼此。
“今日遇上也算是缘分,你二人与我恩师是同个地方,他姓张你们也算是本家,或许还带着亲也说不定。如此我便送给二位一些盘缠,愿你们早日回到青州。”说着让湛清给二人十两银子。这十两银子虽不算多,省着些用倒也能撑到青州,只不过路上要稍微艰难些。
两人皆是一脸吃惊,没想到这小公子不但相信他们还赠给他们银子,张茂德想起自己拿着柴刀还威胁过二人,顿时面色涨红,跪在车上朝二人磕头:“请问公子贵姓,在下做牛做马一定要报答公子。”
张睿摆摆手道:“相逢即是缘分,有缘自会再见,你们若是要谢便谢你们有个本家姓张的大人好了。”周隐在后面偷笑,谢姓张的大人不是连他一起都些进去了吗,这小东西倒是Jing明。
马上就要到前面的镇子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邹四娘匆匆的把脸上的布巾围上,张睿见她这般心中不忍,想起段箫白似乎会些易容的手段,便把段箫白叫来。
段箫白从后面的马车赶过来掀开车帘带进一股凉气搓搓手道:“大人叫我何事?”
张睿指着这女子道:“萧白,你可有遮住脸上刺字的法子?”
段箫白奇怪的看着这女子点点头道:“有,不止一种,还有永久遮住刺字的法子。”
那女子一听激动的道:“求公子帮帮我吧!”
张茂德也是一脸惊喜,没想到刺字还能遮住。如果遮住刺字回到青州二人也会好过些,不用看他人指指点点了!
段箫白:“不过一旦用了这种方法,脸上便再也不能碰醋或者其他酸的东西,否则脸上的那层皮肤就会脱落,露出原本的皮肤。”
张睿见他们二人急忙点头便朝段箫白说:“你给这女子掩盖上吧,不然二人回到老家也会被千夫所指。”
段箫白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从里面抽出一块人皮……张睿瞪着眼睛看他,段箫白轻咳一声道:“这都是死人的皮肤,有不少还是贺大夫与我做的。”
那女子一听死人的皮肤吓得面色惨白,可又不想放弃这机会,只得攥紧双拳闭着眼睛。
段箫白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里面倒出一点黏ye涂在这女子刺青处,然后把这块人皮剪成大小正好盖在字上,绷劲朝她脸色贴了上去。
这女子惊叫一声,旁边的张茂德吓得急忙道:“四娘怎么了?!”
段箫白:“刚贴上时肯定会疼痛,稍微忍一下就好了。”
女子点点头,不敢再动,脸上的灼热慢慢退了下去,过一会便觉得脸上冰冷的,伸手一抹居然发现这人皮与自己的脸皮紧紧贴合,若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
张茂德惊讶的看着邹四娘,脸上除了一点红晕居然看不出其他的痕迹!邹四娘摸着自己的脸道:“茂德大哥,我脸……好了吗?”
张茂德点点头,二人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