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先生啼笑皆非问她:“那你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她垂丧着脑袋,实在可怜巴巴,先生又摇摇头说:“景深说,他想先陪你在若榴玩上半年,等他年满十八再下聘礼也不迟。”
那小子还说,反正她又不会嫁给别人,早些晚些又有何差别。
呵,先生又在心底冷哼声,话虽没错,可他听着总不对味。
夜里夏意在床上辗转,抱着被子欢快地滚了几圈,次日景深又来了府上,比前几天病得更重些,听是昨夜开心过头在院里跑了几圈,宁家老小听后但觉好笑,宁以南还将这事说与其他友人,皆乐不可支,同时还对宁家那位表姑娘好奇起来。
等到秋游登高那几日夏意收到好多夫人姑娘的邀请,不过她都小心翼翼地回绝去,最后连尚在病中的宁老夫人都劝她出去。
可夏意总高兴不起来,反而越觉拘束,越发想念在若榴的时候,外人不察个中缘由,难免说她小家子气,景深与小姑娘二表哥知道这事后险些没把那人头骨给掀了。
展眼便也入冬,朝菌歇、花复胎、草化薪时,在宁府上住了近两月的癞头大夫总算腻了医病听戏的日子,手一挥与宁老爷说要回去白头的话。
老夫人的病要想痊愈绝非一蹴而就,只得慢慢调养,他走前只嘱咐今冬再不准老人家受凉,不然华佗在世也医不好的话。
宁家人对他是万般感谢的,除了老太太外都出门送他走,夏意望着马车消失在巷角,再听不见辘辘声时眼眶微微shi润。
她也想回家。
第72章 江南客
巷里吹来阵冷风, 她借机揉了揉眼。
心里所想都写在眸子里,不提先生,便连宁老太傅都看出她在难过,一时间心底又感伤难过起来, 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只带着她与孙儿们回院看老夫人。
先生守在原处看着小姑娘的背影转过朱阁, 低头抒了口气就照旧往老孟先生府邸去, 不过今日是去回绝他昨日所提一事的。
初时寒窗十余载,为知心红颜弃大好前程于一旦间, 而今他早已磨平了少年人的锋芒, 无心庙堂高地,回去养他与夫人合种的石榴树才是要紧事,更遑论还有悬杪堂的十余个学生等着他。
……
初冬至,夏意换上了薄冬衣, 听觅风说这是京里最新的式样,小领和袖腕上还有一圈ru白色的细绒毛, 摸着软软滑滑的,倒不痒人。
只是在见到景深后,他忽然伸手轻揉了把她脸蛋, 她避开他的魔掌后不开心地回绝他的相邀,自天冷后她就不愿出府去, 缩在院里取暖比甚么都好。
景深看她仍旧恹恹,笑:“先生不是在与老太傅商量回去的事儿了么?”
“可他就是不肯我们回去啊。”
自从爹爹与老人家说及这事后,他每日都要与爹爹怄回气, 连舅舅都不敢在二人交谈时露面,二表哥也时常劝她就住在京中,还给她做了好些陶器、陶娃娃,大表哥也凑热闹给她做了个小木匣子……
她把这些事统统倒给景深,更不知如何处置,只听他笑道:“且信我的,再过两日老太傅就该松口了。”
“为何?”
景深看看她毛茸茸的小领,忍住没伸手:“像他这样被人顺从惯的人,最是好颜面的,但凡说出的话,就算不占理也得执拗上好几日的。”
就像宫里那个老太太……
这事,他大抵也是看明白了。
“那你呢?当真要回若榴玩儿?不是就快过年了么?”
是时景深已捏着块桂花糕喂起鱼,听了这话点点头:“你猜我昨日为何没来府上找你?”
“为何?”
“我入了趟宫,去见了我皇nainai,她的生辰最是巧的,正好在过年时候,我昨日去便是同她说今年许又要在若榴过冬,不能陪她老人家过寿的事。”
夏意本来静静摸着袖摆上的毛毛,听他话后登时顿住:“既然如此,她又怎会应?”
若果放在往年说这话,太后娘娘决计不会点头的,可今年中秋时候她做了件他人眼中的“错事儿”,听了景深的话后先来的是委屈,问他可是还在与她生气。
景深见她面露委屈,也虚了会子,然后便表了番自己想同小姑娘在一起的心思,把自个儿放在更委屈的位置与她说若榴故事,故事里的易寔不仅是个年少英俊的出色青年,还是对他心仪的姑娘抱有念想的人,为了不让他觊觎自己的小姑娘,他定要回若榴阻止他。
太后娘娘一听,道了声这还了得,忙点了头:“那等来年,你带着你的小姑娘一道替我庆生,两人一起就算补了今年的。”
景深这会儿便从这事里挑挑拣拣一些说给夏意,夏意听到“两人一起替她庆生”那里一下就明白过来意思,也拣了块桂花糕喂鱼去。
扶着凭栏她又问他:“那景伯伯呢?过年也不同他一起么?”
“一起啊,他昨个儿还与我说也想去若榴见识见识,还说已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