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云山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限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还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住在缙云山上了。至于原因,早就已经遗忘了。我无父无母,无亲无故……
“阿月!”身后一声腻到让人发软的声音。心里哀叹一声,颈间已多了双纤纤玉手,背上已挂了个国色天香的美人。
“阿月阿月,师傅快掉下去了!”身后的美人颇为不甘的晃动着,声音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可天知道,她绝对是个妖女。为什么这么个妖女能名震天下?我百思不得其解。叹一声世人皆有眼无珠,反手托起她紧俏的tun。于是她终于乖了些,将头埋在我的肩上,轻轻的蹭着,像只温顺的猫……唉,她怎么可能温顺……
“师傅,你几岁了?”我不厌其烦的问这个问题。
“你猜?”
我猜个头。白了她一眼:老妖怪,谁猜得出谁厉害。
“阿月又长高了。”她拍了拍我的头,“玉儿、仙儿,阿月还在长啊,你们说奇不奇怪?”
“她才17啊!”大师姐妙玉笑得温柔。
“是吗?”妖女腾出一只手来扳过我的脸,大眼睛眨巴的厉害,“那她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阿月是个美人胚子,以后自当不凡。”大师姐依旧一脸春光。
“就是啊!”妖女猛地一拍我的背,险些呛了我,“还是我有先见之明,给她取名叫妙人。”
你先见个头。
我终于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松开手,任她往地下滑去。但她依旧不屈不挠着,手脚并用往上爬。二师姐妙仙终于看不过,将她从我的背上扒了下去。
“师傅乖,先回家了。”大师姐哄小孩子一样温柔的说。妖女迟疑了一会儿,嘟起嘴来不甘愿的去了。
唉?今天怎么没有死缠烂打?
“我答应她今晚你会去看她。”大师姐的笑永远那么春光明媚,我却觉得身上一阵恶寒。忙吊住身旁二师姐的手。
“月色不错。”她望着远处一轮红日。
“是啊,月莹皎皎。”大师姐也转过了身去。
我又被卖了。我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夜已深,我却难以入眠。怀中的佳人好梦正酣,一双玉臂紧紧地环住我,仿佛一松手我就会离去。事实上,只要她一松手,我立马就撤。
她总是说我像个抱抱熊,非要抱着我才能睡好。好吧,你抱就抱吧,毕竟最开始我只有五岁,缩在你怀里也没什么不好。可现在……感觉总有些奇怪。这种奇怪总是折磨着我,让我难以入眠。
“阿月?”她在梦中喃呢。
“啊,我在。”我赶紧应声。
“不要离开我。”她皱着柳眉,无端让人有些心疼。唉,你这个妖女……
“嗯。”你抱那么紧,我想走也走不了啊。
只是我这一声刚一出口,她的眼角便有闪亮的东西滑落。借着月光,我看的清晰。
“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愣愣的回答。
唉?我是怎么了?
她口中的阿月绝不是我,这一点我很明白。可究竟是谁会让她如此留恋?我想不到,只好迷迷糊糊的,拥着她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睁眼时天已大亮,但比天色更亮的是一双饱含戏谑的眼。她笑得邪气,仿佛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
“阿月……”佳人朱唇轻启吐气如兰,“什么时候学着吃起师傅的豆腐来了?”
唉?
视线下移,佳人丝质睡衣轻附的纤纤细腰上有一只纤长白皙的手。那只手将她的腰扣得很紧,似乎是不愿意放过她腰下的细滑。嗯,是很滑……
那只手,很眼熟。
嗯,灰常眼熟。我再次确定。
惊变
“三师姐,是不是天气太热了 ?”四师妹妙言关切的递上一碗冰镇酸梅汤。
四月的缙云山,天气还有些微凉。可我只能赶紧接过碗,大口大口的往下灌。一边灌一边斜眼瞟着不远处一身红装的妖女。她正不停地扭动着,姿势怪异。
“唉,仙儿,你说我这肚皮舞(……)跳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二师姐永远的波澜不惊,“腰扭得尤其不好。”
“可不是嘛,”妖女嘟起嘴,“昨天晚上被压了一夜,还又掐又拧的,哪里好得起来?”
“噗!”我终于忍不住,喷了妙言一脸都是。正忙不迭的帮她擦脸,妖女又在那儿感叹了:“唉,小言啊,你没事吧?可惜师父腰不好,不能过去帮忙。阿月,这你一定得代劳……”
我再也听不下去,逃也似的离开了。
刚冲出师父的势力范围,迎面就遇见了大师姐妙玉。婀娜袅袅,衣袂轻舞,恣意佳人。
方才躁动的心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