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都成为了钟茗烟渴望刺激的理由,也将她内心最渴望的温暖关心全部掩藏了起来。
纵观以前交往过的数多情人或床伴,除去原始欲望,偶尔有两个会扯扯感情却终究不知道柴米油盐、日子苦苦短短,最后不了了之的。单就朱玄,真的把爱她这事写在脸上,比起身体上的交流,更多时候,这个孩子总是想要照顾她爱护她包容她,时不时会傻乎乎的把两人的未来计划到生命结束前…还会不断强调一个词,家。
明明从不是无家之人,但是某个瞬间,朱玄的一个‘家’字,早就在钟茗烟心底种了最神奇的种子。
可是现在,这个给了她家的幻想的人,现在再说什么?要结婚了?虽然是被逼的,但是也是自愿的?钟茗烟因为内心的千言万语,最后竟然反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静默,斟酌了许久,才涩声问,“为什么?”
“为什么?好一句为什么!”朱玄嗤笑,一双眼睛依旧是那么清澈干净,受着这么美好称赞的眼,却没有没有半分温暖,反透着让人心寒的光,似乎是在无声质问着。直把钟茗烟看得侧头,她才淡淡答,“就是家庭有需要,感觉上不坏,所以就这样了啊。”
“感觉不坏?”
虽然表面总是淡然无所谓,但钟茗烟对感情上是非常敏感的、也非常自负的,从她主动去勾搭朱玄那时,就足以证明。而现在,朱玄却告诉她,感觉不坏,所以要和别人结婚了?见鬼!
“嗯!”朱玄肯定的点头。
钟茗烟不住冷笑,“那么,我解放了?”
这段再次在一起的日子里,朱玄和钟茗烟定义上是‘床伴’,可事实上,朱玄对钟茗烟的掌控欲却早已超过了口头定义的范畴。男人们对钟茗烟示好,朱玄不快;女人对钟茗烟示好,朱玄不满;钟茗烟不吃醋,朱玄也会心气不顺。
毕竟还是那个人,再怎么变,只要感情还在,潜意识就不会变,钟茗烟单凭这些,就一度相信,她有办法耗朱玄一辈子。
解放一说刚出来,朱玄眼底就直接闪过了不快,跟着又假装坦荡,“那行,毕竟我结婚了的话,该对家庭忠诚一点的。”
明明是特别的关系,却被欺瞒至今,光有这点,钟茗烟已经很难接受了。而这话无论是出于任何目的,真心或者假意,都远远超过了钟茗烟的接受范围。
要知道,每次钟茗烟最擅长的无过于以看似被动的主动引导对方,而使自己成为感情上真正被动的一方,这简直是触碰她的骄傲底线。于是,她非常默然地开口,“好,那祝你幸福。”
“光就这一句话吗?”朱玄被这么简单的话弄得有些意外。
“嗯,不然呢?”钟茗烟转身,对视许久,终究不知道是叹息还是什么,手捏着朱玄耳垂,悠悠地说,“我的乖女孩,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做了任何事,我都不可能低头的。”
说完,就想要出办公室的门。
“你…”是对我没有感情,所以才不能低头的吗?朱玄安静与转身的钟茗烟相视,最终却什么话都没说,反而拉下脸,“你最好,永远都别低头。”
钟茗烟不置可否,关上门,彻底离开了办公室,好像也彻底离开到了另一个世界。
可,真正到了另一个世界的,不是钟茗烟,而是朱玄,她又进了一次死亡的世界,然后好久好久才出来。
李纯揆看着朱玄躺在病床上,除了旁边的机器显示外没有半点活着的迹象,兀地想到了大半年前,她也是这样,以好友的身份,安安静静看朱玄。
朱玄平时非常注意健康,处世乐观积极,所以怎么看,别人大概也绝对想不到她会有心脏病,虽然只是情绪性心脏病,但是,真的不怎么能想象,也没有发作过几次。人生中第二次因为心脏病发,据说找到她人时,她是在某个小区里倒下然后被好心人送进医院的。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更遑论是心脏出了问题。朱玄被迅速运回了邻市的本家,请了诸多权威教授和医生,通过黑市找合适的供体,最后算是把她的小命给好好拉回来了。
好好的掌上明珠突然犯病,朱父可没有无动于衷的度量,好好安抚后,就从李纯揆那里知道钟茗烟一事,再借着家中势力一查,来龙去脉也大致清楚了…
李纯揆至今都还能记得,朱父是怎么个痛心疾首,又是怎么个怒火中烧,好巧不巧,钟茗烟还是朱氏子公司下所属一建筑事务所的设计师,当时朱父就想了各种身败名裂、由内到外的狠毒报复,最终都在朱玄一次次狠狠地拔针头固执反抗中,选择了退缩。
朱玄手上的针孔是怎么来的?一次次固执拔针头后又重插,光扒针头这事,相比一个不小心把血管给弄破,或者针直接留下,只是有些难消的印子,已经算是很小的事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上一次来得可怕,但是也非常骇人。保姆叫起床结果却是只有一个出于昏迷状态的人,可没把全家上下都闹翻。
而其发作的理由,李纯揆虽然都不在现场,更加不知情,但是她必须肯定,这天底下,能让朱玄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