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神智并不清醒,却也能感觉到季悦枫的存在。她强力克制住体内的欲/望,却还是因为承受不住身体上的痛楚而失控。好几次,她都差点伤到季悦枫,幸好有季牧染和董雯及时过来给她打了镇定剂,才让她昏睡过去。
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秦芮总会想,如果自己下一次真的伤到季悦枫该怎么办?
“芮芮怎么了?你是不是嫌弃人家不想和人家睡了?”季悦枫从秦芮怀里抬起头问道,灯光照在她那张脸上,一双黑眸里溢满委屈。仿佛在说,我很乖,不许嫌弃我。“不是,我怎么会嫌弃你?只是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睡过觉,腰上的伤也总是不好,我真的不想让你这么累。”
“我知道,芮芮是在心疼人家了。可是,我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你。秦芮,我所做的一切,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好过。所以,别再赶我走了好吗?”
“可你...”秦芮张口还想说什么,双唇已经被季悦枫抢先一步堵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吻,并不深入,两个人只是互相贴合着对方的唇瓣,而不进一步动作。呼吸着对方呼出的气息,秦芮竟渐渐有了困意,不久便睡了过去。听到身旁人均匀的呼吸,季悦枫在秦芮额头上印下一吻,走下床出了房间。
夜,沉沉的黑。季悦枫坐在季家后院的台阶上,静静的抽着烟。她整个身影都隐没在烟雾里,显得那本就细窄的肩膀更加单薄脆弱。“很累,是吗?”这时候,季牧染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即使面前的地上满是季悦枫抽剩下的烟蒂,她也完全不介意的坐到了旁边。
“很累,但是也很安心。只要看着她在身边,好像再大的困难,都没关系了。”季悦枫轻声说着,她凝望着升腾起的烟雾,又想到秦芮。想她平日里没有表情的样子,想她被自己调侃后害羞的样子,还有她毒瘾发作时隐忍的样子。每一个她,都让季悦枫深深爱着,深深疼着。
“你对我说这些,就不怕我吃醋去伤害她吗?现在,你们可都是在我的地盘里。”听过季悦枫的话,季牧染冷声说着,但那双褐瞳里却不见半点杀意。“你不会的。”季悦枫甚至连头都没抬,就下了定论。她知道,季牧染并不是这样的人。
“难道你认为以我的性格,会允许那个叫秦芮的女人抢走你?”听了季悦枫言之凿凿的结论,季牧染反问道。
“你既然可以心平气和的和我在这里说这么多,就证明你不会这样做。虽然我从来都不曾看透你,但我至少了解你。季牧染,是一个强大的女人,她是黑道的霸主,是季家的当家。虽然心狠手辣,却从不屑做那些卑劣的事。所以我相信,你不会。”
“可是,你已经破坏了我们的约定不是吗?我当初要求你做的事,你全部都没做到。如今,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放过秦芮?”
“我并不是要求你放过秦芮,而是希望你能够成全我们。”
“季牧染,我曾经爱过你。即使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我还是没有办法克制住那种感情。我知道种想法和关系很糟糕,也知道你根本无法给我同等的爱。可我还是想要赌一把,看我是不是能够得到你。”
“这场赌局的结果,无疑是我输了。两年前你把我送进监狱,我并不恨你,我只是很失望,对你失望,同样也对我自己失望。无数次,我都想直接死在那个监狱里,所以我去做一些混蛋事,想要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杀掉我。”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叫秦芮的女人出现了。她打我,骂我,却从不把我犯下的错汇报给司法局。我知道她是想保护我,但我却不想领那份情。直到有一次她把我关进冷藏室,那里的地面又冷又硬,而我就只穿着一件薄到一扯就破的囚犯服在那里面躺了整整一天。
那次,我真的觉得自己快撑不住了。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在疼,暴露在外面的双手和双脚也早就冷到麻木而没有知觉。当我残留的最后一点意识即消失,秦芮却在那个时候把我带了出去,紧紧把我拥入怀里。”
“我爱她,不是因为她的长相或性格。而是因为我之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和你说话,全是她给了我希望。她让我痛,让我冷,让我了解到饿着肚子的难受,让我尝到被人关心是一种什么样的滋味。这些感受,让我知道我还是一个人,一个活着的人。”
“季牧染,我不爱你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家人,我的姐姐。再也不是我曾经拼了命都想要追逐,想要得到的人。如果你愿意认我这个妹妹,就放我走,让我和秦芮在一起。如果你只想让我做你的女人...”季悦枫说到这里顿了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手中的烟,将灰色的烟雾吐进空中。
“如果你只想让我做你的女人,那我不介意来个鱼死网破。”
“呵呵...”听过季悦枫的话,季牧染突然笑了。听到她的笑声,季悦枫诧异的回过头。映入视线的,便是对方面带浅笑着的脸。那嘴角上翘的弧度恰到好处,粉嫩的唇瓣细腻到找不出一丝纹理。季牧染的笑,和她平时给人的感觉大相径庭,生生将她那张冷酷严峻的脸变得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