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甚大碍……莫担心。”苏岩微微一笑,抓住了童彤不安份的爪子,杜绝了被上上下下揩油的可能。
——不过是又折损了几成功力压制魔气罢了,的确无碍。
至于修为已经跌落到堪比筑基的事,还是先瞒下吧……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见她神色淡然平和不似作伪,童彤这才放下心来,拉着她的手问道,“你看得懂碑上的字么?”
——话说这两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哎那不是仙剑么!
童彤一脸古怪地盯着那块石碑。
苏岩揉了揉她的脑袋,曼声说道:“嗯,略懂一二……据古籍记载,望舒,乃月之御者;曦和,乃日之御者。分属上古神祇,前者为蚩尤族,后者为黄帝族,世代为敌,后黄帝一统天下,两人均嫁予妖皇太一为妻。”
——神族!
话说御者什么的是驾车的意思吧?
那就是说这俩姑娘都是车夫么?就相当于的姐?
总觉得这工作好苦逼啊……
“照这样算,她们应该是情敌咯?二女同嫁一夫什么的……可是为什么会把名字刻在一起呢?”不懂就问是童彤的好习惯,“难道居中那个图腾表示的是太一的意思吗?”还是为了表示家庭和睦啊?
被她求知若渴的眼神望着,苏岩耳尖一烧,尴尬地移开了脸,装作认真观察的样子,声音却闷闷地飘了过来:“这个么……咳,我也不知。”
“噗——”童彤忍俊不禁地盯着她羞怯的模样,心里直呼可爱,于是顺从心意一把搂住她的细腰,脸颊贴在她背后直蹭,“岩岩好腻害,人家好葱白你哦~”
“你不必安慰我,我连那图腾的样子都未曾见过,哪里算得上厉害……”苏岩放软了腰身,让童彤抱得更舒服,嘴上却冷声道。
——傲娇了傲娇了!
童彤的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搂着苏岩的手下意识地隔着衣服摩挲起她的腰侧和小腹,像是在替别扭的猫儿顺毛一般:“可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厉害的人啊!长得比我高,修为比我好,字也识得比我多……”
歪着脑袋一条一条掰数着,不知不觉竟是罗列了长长一串。
苏岩默默听着,心里微哂:随便拉个人来都比你强吧……再说,个子高识字多这种事有什么可比性么?
尽管心里不停埋汰着这个喋喋不休的笨姑娘,苏岩的嘴角却慢慢扬了起来,转过脸瞥了一眼越说越乐不可支的童彤,目光幽深难辨,在她被回视得心里发毛就要松手之前,一把将她的脑袋揿进怀里,像是拍曲奇一样拍了拍她的头顶,眸色柔软,语中含笑:“……还算识相。”
——喂!
角色完全倒过来了啊!
这下轮到童彤郁卒了。
趴在馨香柔软的怀抱里享受宠物顺毛待遇的少女睁大了眼四处乱瞟,注意力又回到之前的石碑上——扭了扭身子从苏岩怀里挣脱出来,在对方的不悦表现之前,拽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那石碑前。
“岩岩,这两个字是望舒还是曦和?”摸着右侧那笔画温煦的刻痕,童彤问道。
“那是曦和,这是望舒。”随着她的回答,苏岩的指尖也不经意地抚上了另一侧更为清灵的风骨,目光中带着欣赏。
就在两人的指尖同时划过那两个名字时,那字里行间却突然流淌着赤色的光芒,镌刻了笔画,生动了字迹,在一瞬间映照出灿烂耀眼的光辉,竟是将整个石室都笼罩在柔和而异常明亮的华美之中。
早在异变骤起时,苏岩已眼疾手快地将童彤扯进怀里护好,后者则是习惯性地搂腰埋头,一气呵成地完成了被保护的姿态——自然流畅地仿佛演练过千百遍一般——而事实上,也的确已经练习过许多遍,足够达成条件反射的基础了,只是两个当事人恐怕还没意识到罢了。
就在那石碑上的字迹光华流转之际,那居中的图腾也受到了感应似的,绽出了一道华光,然后就见那图腾脱离了石碑,晃晃悠悠地飘到了圆形祭坛的上空,投射下一出纷乱而陌生的影像来。
凭着小动物般灵敏的直觉断定没有什么危险,童彤小心翼翼地从苏岩怀里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令她瞠目结舌的场景——这算啥?古代版的imax私人影院?
这特效做得未免也太过逼真了一点吧?
就仿佛,那些刀光剑影、残垣断壁,那些生死相搏、支离破碎,全部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历史。
直到耳朵里听到那一声刀兵刺=入皮rou的闷响,紧随着鲜血飞溅和惨厉痛呼,她才从震惊中回神到了那不断变换的画面。
——哦天,还带音频的啊!
太太太、太高级了吧?
她的震撼在看到画面中对峙的两个女子时达到了顶峰。
——咦?这不就是之前刻在外面壁画上的两个女人么?
难道,她们就是传说中的望舒与曦和?
可是那两人之间缠缠绵绵依依惜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暧昧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