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生得挺标致啊……说起来,你跟冷嫣那丫头是什么关系?”“应姜”步子虽止住,口中却不肯就此停下,不顾苏岩排山倒海般袭来劲气,面上装着无碍,咬牙淡然发问,负背后手已掌心攥出白色月牙痕来。
——喂喂!尊老爱幼品德你师父没教你么?劳资现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凡人啊!经不起你威压好不好!
“啊,我知道了……”左手摊开右手握拳击掌心,“应姜”恍然大悟地将要开口,却被生生堵了喉间。
——出乎他意料,或者说,出乎场所有人意料,苏岩并没有给他时间继续废话,也不耐烦听他进一步揭秘,左手凌空成爪,紧紧地扼住了他脖颈,冷嗤道:“你话,太多了……而我,也没兴趣知道。”
“你、呃……我、你听……我、说……”没想到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应姜”胀紫了脸,捂着自己脖子,拼命挤出几个字来,却觉得空气愈发稀薄,眼前都开始发黑,他这才暗道不好:这个人,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拖延时间,而是真铁了心想要杀了自己!
——瓦擦!劳资一世英名可不能毁此处啊!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将来还不被人笑掉大牙!想当年他可是……
还没来得及遥想当年,只听清脆地“咔嚓”一声,他脖子一软,“咚”地倒了地上,青紫面色昭示着缺氧而死事实——果真是被苏岩隔空,生生扼死!
童彤和丛蓉呆呆地望着眼前变故,反应不及,苏岩却心生警兆——分不清来自何方,仿佛是从远处逸来,又好像近耳边,那一声遗憾轻叹,却如鼓乐齐鸣,惊得她额间沁出一滴冷汗。
一缕青气倏然从地上无知无觉宛若尸体“应姜”体内溢出,“嗤”地飘散开来,瞬息之间又如闪电,毫不停歇地往远处逃逸而去——苏岩一剑挥去,却觉一道强大劲气忽然横插进=来,轻而易举地阻了她剑势!
——对方出手之前,苏岩竟没察觉到半分;对方出手之时,苏岩竟也来不及阻止!这说明,那偷袭者修为绝对不她之下。
让她心惊是,那一沾即走气息,也是不折不扣剑气。
而论起剑气卓绝剑修,首推崇华!
眼睁睁看着那缕青气随着一闪即逝无名修士一同隐匿,苏岩眯起狭长凤眸,握着长虹手不由紧了再紧。
转首回望那棵魔气森森灵气霭霭却又破败得千疮百孔养魂木,苏岩双掌回拢,掌心迅速聚起了一团白色漩涡,将那两类气焰不约而同地席卷吸附——双掌合起,那团硕大漩涡便就此泯然于掌心,不复存。
失了本身灵气与外来侵入魔气,那棵养魂木也倏然枯萎,只剩下一截干瘦萎靡枝干。
“嘶——”并没察觉到那个小插曲童彤倒吸一口冷气,除了背后莫名升起寒意之外,竟又感到了一丝松下气来侥幸,那跗骨之蛆般地战栗感随着“应姜”断气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手中躁动不安碧灵也顿时熄了火,安静下来,“师兄真是刚毅果断、英明神武!”
忘了苏岩现下女装打扮,童彤习惯性地狗腿道,身边丛蓉却犹自未从刚才惊悚中回过神来:也难怪,任谁都无法这么短时间内接受婚夫婿是个人渣——人渣突然性情大变成鬼畜——鬼畜眼前被秒杀这么一波三折转变,何况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还初初经历了丧门之痛,没有晕过去已是承受能力极好得了。
“师兄啊,他说冷嫣到底是谁啊?”莫非是你以前相好?
脸上堆着笑意,心中却恼得抓耳挠腮,童彤只恨自己没早穿过来几年,对于她未曾参与过去而格外耿耿于怀。
“崇华典籍记载,冷嫣乃魔门之主冷蹑独女,千年前名噪一时魔道妖女。”苏岩回忆了片刻那卷被人摩挲得字迹模糊卷宗,眉峰微蹙,含着一分自己都未曾意识到迷惑,“世传为师父手刃下一任魔主——也是因了这一桩功绩,师父才力排众难,以稚之龄从师祖手中接过重担,成了继任掌门。”
——哦,原来不是旧相好啊!唔,那我就放心了……话又说回来,苏岩你这一手也太偏离剧本了吧!
好好线索就被你活生生掐断了吔!这样一来别说是幕后黑手了,就连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都搞不清楚了好嘛!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当然,以上纯属心理活动,当着正主面,胆小如鼠某少女是决计不敢如实说出口。
她能做到,不过是挂着甜美可爱笑,奉承为主试探为辅,旁敲侧击地问道:“那个……师兄啊!你就这么杀了他,是已经做好下一步打算了么?”
“尚未。”把玩着腰间玉佩,苏岩连白眼都没有投来一个,闲闲地回道。
——噗!苏岩你这个死面瘫敢不敢再拽一点啊!
童彤笑容僵硬了一下:“那么,你意思是?”
“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咸不淡地yin了一句诗,苏岩定定地扫了一眼炸开后又被她收敛,如今只剩下一截枯木养魂木,视线某处停留了几息——目力扫过,是一行簪花小字:冷落清秋——随后掐诀生焰,一把火烧毁那株残留枝干。
焰光回扫,那已无声息尸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