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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家人丁不旺,第三代就乔伟和乔云这两兄妹。与同在西山的那些达官显贵之家相比,每到过年就显得格外冷清。作为半个乔家人,就算老太太身体无碍,陈红军每年也都会带着老婆孩子,前来京城陪老太太过年。
陈红军与乔家的关系很微妙,不同于一般的“官商勾结”。
他的存在不仅确保了乔家无需考虑一些经济上的问题,而且他与a集团军那千丝万缕的关系,还变相弥补了老将军去世后乔家与军方联系的空白。更何况作为全国人大代表、拥军优属模范,他还具有一定的社会影响力。
正因为如此,乔家上下谁也没把他当外人,连在国务院办公厅工作的乔云见着他都叫一声“军哥”,孩子们更是把他当成了比乔伟还要亲的大伯。
担任东海省委副书记的乔伟,比担任中办副主任时还要忙。直到大年三十,才匆匆返回了京城。近一年来,跟陈红军见面的次数加起来不足三次。就算打电话也都是长话短说,绝不会超过十分钟。
陪老太太吃完年夜饭,给孩子们包完压岁钱,情同手足的俩兄弟终于有时间坐到了一起,很难得的拉起了家常。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工作下半年可能会调整,至于去哪里现在还说不准,首长没明说,我也不好多问。”
现在这个省委副书记只是一个过渡,乔伟的下一站肯定是封疆大吏。陈红军一阵的狂喜,连忙放下茶杯,急不可耐地说道:“小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无论如何都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实在不行就请陈老帮着做做工作。”
同样是封疆大吏,但实际权力却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被调整到经济不发达省份,固然容易出政绩,但可能只是一个中央候补委员。如果能调整到经济发达省份或直辖市,那不但有机会参选中央委员,甚至还有机会参选中央政治局委员。
乔伟哪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但还是摇头苦笑道:“这一届就别想了,要想那也是下一届。毕竟我还年轻,又没有多少地方工作经验,能顺利转正已经很不容易了。”
陈红军这才意识到自己急功近利了,连连点头道:“凡事欲速则不达,在这个关键时期还是稳健点的好。”
“不说这些了。”
乔伟摆了摆手,点上根香烟,若无其事地问道:“对了,甜瓜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你联系?这小子,当县官好像当上瘾了,大过年的也不来个电话。”
“提起这小子我就是一肚子的气,吃了那么多亏,还不长点记姓。才站稳了脚跟,又急着清理超编人员,据说还要进行政斧机构改革,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看着陈红军那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乔伟乐了,顿时哈哈大笑道:“士隔三曰还得刮目相看呢,你真以为他还像以前那样总打没把握的仗?”
“Jing兵简政有那么容易吗?真要是有那么容易,也不会越简越多了。更何况他只是个小小的县官,一个不慎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乔伟之前也有着同样的担心,但经过一番研究后,居然发现田大书记的成功率很高,见陈红军提出了同样的疑问,便抽丝剥茧地分析道:“表面上看来,他的确很激进,甚至还有一些急功近利。但事实上却不然,他通过社保并轨已经为这一步已经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首先是县乡两级干部的‘改流归土’,所有干部在任期内不得晋升、不得调动,虽然打击了一些干部的积极姓,但同时也把人心安定了下来。不像之前那样总是跑官要官,或者搞什么政绩工程,不得不静下心来,踏踏实实的干一番政绩。
其次,社保并轨和衍生出来的工资制度改革,让所有人都得交社保,退休后的待遇也相差无几。在职干部的工资和福利待遇,又跟财政收入直接挂钩。社保账户没填满之前,再也别想像其他地方那样旱涝保收了。”
陈红军这才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摇头说道:“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光这些并不足以让‘铁饭碗’变成‘瓷饭碗’啊!”
“军哥,你不能用虎林的眼光去看待临水。要知道那里的民营经济极其发达,如果没有灰色收入,又不允许干部及其家属经商的话,那公务员待遇甚至连一个家庭作坊的小老板都不如。”
乔伟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他把乱收费、乱摊派的口子一堵,就相当于断了那些‘自收自支’单位的后路。连工资都发不出来,那些超编人员自然就呆不住了。更何况他还来了个先声夺人,放风要在两年内裁撤或合并30-40个正科级单位和部门。”
“不战而屈人之兵,逼他们走人?”陈红军沉思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的。”
乔伟微微的点了下头,似笑非笑地说道:“拜托民营企业家接纳和帮助那些被分流的人员,只是他的一个姿态。毕竟国内不同于国外,多发三个月工资就可以裁员。哪怕民营企业一个都不接纳,至少也表明他做了一些工作,并没有彻底的撒手不管。”
“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