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总是不好,夫人您看……」
慧娘的眼睛略转了转,有了些反应,老太君加紧道:「眼下厚载守着褒若不让入灵堂,时间久了,怕身体……」
眼下正是夏末,天气犹热,东西都放不久,慧娘恸极而木的神智清醒几分,撑起来道:「扶我过去。」
来到褒若门前,门外还放着素面,一动也未动,从昨日事发至到现在,明厚载滴水未进,竟有同归于尽之势,慧娘不由得眼睛一酸,但泪已经流尽,抬起酸涩的手,拍门道:「厚载,开门。」
明厚载的声音像死木:「走开。」
「褒若已经不幸了,总得让她洗得干干净净地,打扮得漂漂亮亮地上路,她那样一身污脏她不会喜欢的。」慧掩哭音,勉强把话说完。
之若撇过头,眼泪却已经扑簌簌地滚落。
里面一阵沉默,「打热水来。」她总算开口了。
热水很快送到,本来不该用热水,怕坏了身体,本来就热的天气再用热水一坏,坏得更快了,但此时没有一个敢反对。
门吚哑一声打开,嬷嬷正要跟入,一抬头却看到明厚载杀气的眼,那一脚竟跨不进去,明厚载提过热水,砰地一声门被无情盼上,慧娘也来不及问口。
明厚载提着热水来到床边,床上佳人依旧穿着昨夜的血污衣,血衣后背已经干硬板结,明厚载扶起褒若道:「褒若,你这个小丫头睡了这么久,也该起来洗洗澡啦!」
除去大红喜服,一件件地把脏衣剥除,用热水仔仔细细地擦拭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正如她重病他做过的一样,一点点,一一点地擦洗,又换了一遍热水,再重头擦洗一遍,直他满意才给她换上干爽的衣物,她最喜欢的那件莲花睡衣,又把她搂在怀里,安慰道:「现在干净啦,你可以睡了,睡到你不想睡,自己想起来为止。」
褒若没死,她一定只是睡着了,她太累了,睡了这么久。
空空的棺柩,白色的灵堂,没有人在此守灵,只有满府的白昭示着不幸的发生,情形怪异。
与此同时,在明府的另一个僻静角落,也安置一个红棺,里在的人平静也如睡,正是微含,棺前几张金纸箔,这便是她的行李。
仵作已经验过尸,确定是自杀,而且凶器正是杀害宓郡主的那把秋水刃,褒若的死因已经水落石出,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向李国通报褒若之事,不久朝廷派人来请慧娘,慧娘不得不强忍悲痛与来的官员一同进宫,磋商善后事宜。
这一天夜里,突然毫无预兆地狂风大作,雷雨交加,雷公电母一锤一锤劈打开天地间的混沌,誓要把天地万物撕作粉碎,打作齑粉!
门啪一声被踢开,明厚载仗剑冲进暴雨对天狂嗷:「你在叫什么!你想要把褒儿带走吗?来呀,来呀!你这个不长眼的老天,先来问问我肯不肯,只要我在,就绝不许你带走她!」
明礼睿冲上来叫道:「快把剑放下,会引电的!」
明厚载充耳不闻,一个雷打在他脚边,他的娘亲哭着喊道:「厚载,快进来!」
明厚载的愤怒直达天庭,他仗剑站在雨中,不动不摇,要想带走他的褒若,先问过他!先从他的尸首上踏过去!
狂气直达九宵,震动了九天玄帝,渐渐电歇雷息,只剩下泼天的雨,把雨中的塑像从头到脚包裹起来,张丽萍哭着求他,明老太君叫唤着他,明礼睿扯着他,然而谁也不能把他从原地拉开一步,他就要站在这里,看谁能把他的褒儿带走!
雨歇了,天亮了,明厚载拖着剑回到房间,搂着褒若像从前一般睡下。
褒若看似没有了生命,但是她的身体却始终不曾僵硬,虽然还冷,但却柔软如常,明厚载的心渐渐燃起一线希望,但是明知不可能,却不肯放弃希望。
两天过去了,褒若的棺柩依然是空的,明府上下无不恐慌,然后谁也不敢跟明厚载抢人,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府外传来一声响彻原空的偈唱:「没命的,有命的,快来与我结个缘!」
明府宅大院,外面的声音丝毫传不到里面,但这一声偈唱穿透重重灰瓦重檐,让明府上下听了个真切,明厚载身子一震,便命人把他传进来,见是一个六十开外的老头,打扮奇特,非僧非道非释,手里托着一个宝葫芦,笑眯眯的脸出现在这个愁云惨雾的明府,让人直接想一巴掌打掉他的笑,他看到明厚载,笑道:「伤心了?」
明厚载直觉觉得他能让褒若复活,一把抓住他的手:「帮我,让她复活,你要什么都给你!我的钱,我的命!」
「唉呀,我是那种小人吗?」那老头竟然能在明厚载全力抓着他的手时,若无其事地反手拍拍他的肩:「这是天意,你要明白。」
「狗屁天意!我不管天意!让她活过来!不然我就杀了我自己,变作厉鬼,上天入地也要把那个拆散我们的人抓出来!生噬入腹!她若死了,我要搅得天地不得安宁!我要翻起涛天大浪,把一切都淹没!让所有人给她陪葬!我要点起漫天大火,把所有的神庙都烧光!让那些端坐在神庙不理事的狗屁神仙全失了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