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萧木也不奇怪,毕竟涵曵领导六宫,乃六宫之首,想着去她那里巴结讨好的人多的是,而这件事情不可能说一点风都不透出去。
“既然母后知道了,儿臣也不想隐瞒了。我乃一国之君,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谁要阻拦我,那势必是不可留。”
涵曵听到朱萧木这番话,知道他已经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朱萧木父皇、涵曵的夫君、前一任的皇帝朱庆厚的子嗣并不太多,连带着嫁出去的几个公主,再加上朱萧木这唯一的儿子,左右算算都不超过十个子女。所以说,无论朱萧木是庶出还是嫡出,这个皇帝的位置都是她的。
“你真的要这样?”
“是。”朱萧木说的坚决,在这一刻他仿佛有了帝皇的架势。
“那你以为你的身世你父皇不知道还是我不知道?”
涵曵的话让朱萧木的心沉的更深了,“难道这个她也知道”?朱萧木没有把握,事情虽然涉及到皇家秘密,但是难保后来的涵曵不知道。也有可能是涵曵讹他,毕竟生死攸关之事,涵曵不可能不惊惧。
“呵呵,母后说笑了,什么身世?我不是您生的嘛!”
“朱萧木,这个时候你就不用跟我打哑谜了。你为什么杀了那个废妃,又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通过陷害凌霄来暗害我?我不相亲我的亲生儿子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人是会便的。”
“确实,人是会变。我不知道小时候那个单纯善良的孩子哪去了,如今在我面前的你真的很陌生。你不该,不该杀了你的亲生母亲,十月怀胎,何等辛苦。正是因为你的这一举动,让我潜意识里所有不想去深究的事情一一摊在了我的面前。也正是因为她的死,让我开始追根溯源。”
朱萧木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暴露了所有的一切,只是现在该杀的都杀了,剩下来的涵曵此刻也被困在山洞里,似乎是没有兴风作浪的本事了,朱萧木的胆子也打了起来。
“那又怎么样,你去说啊,你去告诉天下人,我不是父皇亲身的。我不过是我母亲那个贱人和六皇爷苟合之后的产物,你去说啊,你去啊!看看谁会信你。”
朱萧木此话一出,巨石前后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事情原来是因为朱萧木不是先皇的亲生儿子而发生的,并不是之前朱萧木所说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人在做,天在看。你以为你父皇不知道?他只是不说,他子嗣少,而且全是公主,唯有你一个皇子。朱家男丁本就不兴旺,即使你不是你父皇亲生的,也有可能在他百年之后坐上这个位置,你有没有想过?”涵曳的这一句话,惊醒的不仅仅是朱萧木,还有其他人。
朱庆厚的几个同父异母的兄弟也少子,兄弟六个,成年的只有四个男丁。朱庆厚大哥的儿子因为小儿麻痹症走路困难,当然不可能成为帝皇的人选。二哥的两个儿子风花雪月可以,但绝对不是做皇帝的料。所以选来选去,即使朱萧木的出身不光彩,但也只有他可以胜任。
他从小在皇宫里长大,有那些知识渊博的师傅教授着学业。不说天资有多聪颖,却也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再加上朱庆厚对他也是言传身教,朱萧木不至于太出众,却也是个勤勉上进的人。
巨石两端,死一般的寂静。
“哈哈,哈哈,哈哈……”朱萧木突然爆发的笑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有什么用?”
“是没用。”
涵曳的话大大超过朱萧木的预想,她以为涵曳会苦口婆心的劝说上几句。但转念一想,那个是涵曳,怎么能和普通的的妇人一样。小时候是公主、大了之后成了皇后、丈夫死了有了个名义上的皇帝儿子,而自己又成了皇太后。天底下的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人,又岂会是泛泛之辈。
“那你想怎么样?”朱萧木碰到涵曳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人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他想听听涵曳的想法。
“你可以昭告天下,皇太后暴毙,从此你我陌路,我也不会再踏足这里。不准动涉及此事的任何人,也包括现在在你身边的卫士。”
“母后,你太贪心了,凡事不能两全,你却还想着一箭三雕,这算不算白日做梦啊!”
“是嘛!”
“母后不知道现在有种叫‘震天雷’的东西吧!来呀,让皇太后见识见识‘震天雷’。”
卫士们有些畏惧,怕杀了涵曳之后,跟着也会陪葬,迟疑着不肯动手,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到朱萧木说:“你们以为保了皇太后就不会死,照样你们要死,而且死得比现在难看,忘记刚才喝的马rou汤了吗?我早就趁你们不注意的时候洒进了无色无味的毒药,你们现在要是不听我的,那么你们也就离死期不远了。”
朱萧木的威胁很快起了作用,几个士兵熟练的把震天雷排放在断龙石跟前。也在此刻,涵曳让所有的人都退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一声巨响之后,断龙石并没有遵照朱萧木的意愿倒下来,倒是山洞里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不少石头从头顶落下来,弄得朱萧木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