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误诊,又去照了CT,确信是结核杆菌入侵肺部,中期。
有病,那就治吧!再痛苦,也要忍,因为是自己作的孽。
我告诉了妈妈,妈妈又告诉了爸爸,他们把住院需要的钱打来了,人都一致不来。我理解,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因为我再产生牵扯。我一点儿也没有难过。
因为是传染病,所以室友们也不能挨着我。我一个人在医院隔离了一星期,除了每天准时见到来查房的医生,来输ye的小护士,来询问病情发展的各色各样的医生护士,就没有其她熟悉的人了。
有一次那个有个实习护士替我插针,因是新人的缘故,她手法有些不成熟,连扎了两针都没有找准。我心情有些落寞,尤其是早上起床的时候,失眠令人Jing神不佳,所以我哭了,嚎啕大哭,瘦削的面部看起来憔悴不堪。她没有再接着扎针,而是去找了她的导师,她的导师来了,替她道了歉,要亲自动手要为我扎针,我拒绝了。
我说不想再治下去,就让我自生自灭吧!
于是他们知道我有了抵抗情绪,说要打电话让父母来看看我。
我说:你打吧!打了她们也不会来的!然后我就真正意识到我以后都没有管了,以前我的心是麻木的,觉得没有谁都可以,但我爱上了谢小玉后,仿佛一瞬间就有了七情六欲,顿时就成了千疮百孔的筛子,轻易就被击碎。
第二天我的父母没来,他们也没有打电话来问问我。我知道,人不可能要求所有,有人有了财富,就没有相貌,有人有了妻妾成群,就不能从一而终。而我刚好命里注定没有亲人的缘分,也得不到爱人的钟意。
没有亲情我可以释怀,上帝连我追求爱人的机会都要剥夺,真是叫人寒心。
没有输ye,所以胸口疼得厉害。我知道就算自己再任性而为,也不会有人管我了!所以我又接着输ye,还是那个护士来扎针,她显得小心翼翼,生怕犯上次那样的错误。我闭着眼不去看她Cao作,待感觉到一股凉凉的ye体透过血管时,我睁开眼睛,她站在我面前还没有走,似乎有话要讲。
我率先开了口:昨天我心情不好,给你添麻烦了!你挨骂了吧?对不起!
“没关系!也怪我,今天感觉怎么样?还好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她就转给对床扎针去了。
对床是一个年已垂暮的老nainai,得的是肺癌晚期,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吐血,只有她儿女些来看她时,她才会微微睁开眼睛,气息奄奄的说几句话,大多是太痛了,让孩子们辛苦了,早点死早点解脱之类的话。
她儿女们也注意到了我,有时带些饭菜水果来探病,总是好心好意的分给我,热情之程度总让我无力拒绝。
大约一周后,我的化验结果已经由阳转Yin,医院开了证明,我就又回了学校上课。但是要着吃一年的药,一天也不能空,还要定期回来复查,那医生对我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药的副作用,禁忌事项,我一样都没有听进去,因为那个老nainai被盖着白布让人从我身后抬了过去,儿女辈,孙子辈的人都来了,有人伤心欲绝,有人一脸茫然,这时候我觉得上帝是善解人意的,他知晓了并成全了老人的心愿,只因不忍看她在世间受病痛的千刀万剐。
回到学校后打开药物说明书一看,懵了!吃这药不是在以剧毒攻毒,副作用诸如:损害听力,影响肝功能,会头痛,记忆力下降,Jing神不佳或许会过敏,时间久了还会产生抗药性等等。我有点怕自己报废。上面说药物过敏可能会全身红肿,长点点,可能会休克。我怕了!小时候抱过我的二姐来学校看我,我告诉了她我的顾虑,她也有些紧张,但还是说:没事,这药只有少数人会过敏,你吃,出事,我立马送你去医院。
我听话的吃了!一整夜无不适。
第二天她见我没有问题,也要回去了。我有些不舍,但知道不可以留下她,因为她也有事情要忙。
我才十六岁,正是孤独感最强的年龄,一个人生病一个人哭,一个人自作孽,吞苦果。
我父母没有钱的时候,都能互相将就凑合过日子,没有大矛盾,大分歧,有了钱后反而一日也将就不了,火速的就离了婚,我向来冷漠寡言,他们以为我已经长大够坚强的了,也就忽略不计了我的想法。
他们离婚那年,我才十二岁,别人才读六年级,而我却已经初三毕业。我读书读得早,加之以前读书没现在讲究,我就又钻体制空子跳了一级,所以父母以为我是神童,不用花多大心思在我身上我自己都会开花,事实本来如此,如果没有遇见谢小玉,那我稀里糊涂无情无义也会过得了无牵挂。
说到离婚就谈点题外话吧。本世纪初好像挺流行离婚,上至六十几,下至二十几,都兴搞什么不合则分,年轻人我还能理解,以为热恋就是婚姻,稀里糊涂结婚,发现被骗后又风风火火的离,前前后后不用一年时间,真是浪费Jing神;老年人也来赶这个时髦,像我爸我妈,一分钟都等不及,离了才通知的我,我归我妈,因为我要读高中,所以我妈把我放在另一个城市,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