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节哀。”白发苍苍的老御医摸摸自己的白须,重重叹了口气。
躺在床上的金若芸脸色乃至嘴唇都如一张纸般苍白。她被人发现时,已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身旁全是鲜血,随身伺候的几个丫鬟也悉数倒地不起。
“你们不是号称能医治百病的么?现在全他妈跟我说没办法!一群饭桶!”皇甫慕莎扯着那老御医的衣领,面色狰狞地吼道。
“莎莎——”阮绵绵拉着皇甫慕莎,示意她不要冲动。
一直坐在旁边一言不发的皇甫洛尘摆摆手,对跪了一地的御医、民间游医说道,“你们都退下吧!”
“是。”一帮人唯唯诺诺地低着头,退到房门口,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芸儿,芸儿我来了……”于念冰跌跌撞撞跑到金若芸的床边,握住她冰凉的手,“芸儿,你快醒醒,看一眼我,好不好?我是念冰,芸儿……”泪水从于念冰的眼角滑落,滴到了金若芸的脸上,她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虚弱地呢喃道,“念冰,念冰,是你么?”
“是的,是我,是我……”于念冰把金若芸的手贴到自己脸颊,轻轻摩挲,“芸儿,我没有恨你,我早就原谅你了,你不要走,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念冰,真的是你,念冰。”金若芸颤抖着手,捧住了于念冰的脸,轻声说道,“你知道么?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能再见你一面,如,如今……我终是如愿了……”
那只冰凉的手从于念冰的脸颊滑落,无力地垂在了床沿,而金若芸的脸上挂着浅笑,离开了人世。
“芸儿,芸儿——”
“芸姨!芸姨!!”顿时,一屋子的主子奴才泣不成声。皇甫慕莎身子一歪,倒在了床榻。阮绵绵见状,吓得不轻,忙跑出屋去喊了太医过来。
金若芸的身后事办得气派无比,一个个前来送行的达官贵人表面也是哀伤沉痛的模样,纷纷劝慰皇甫洛尘。
皇甫慕莎含着泪看金若芸下了葬,差点又晕厥过去。她虽喊她芸姨,心中却视金若芸如亲生母亲一般,更如知心的好朋友。昨日雪钗带着皇甫慕莎派出的杀手携刘盈盈的首级来报,算是蘀金若芸报了仇,也希望她在天之灵能够安息。
“澈澈,我不明白,你当时为什么不救金若芸呢?”俊蓉十分不解,那日的于念冰便是言冰澈吩咐她易容前去的。
金若芸受伤的情况是言冰澈路过时发现的,她只是喂金若芸吃了一粒丹药,并无及时解救。言冰澈摇摇头,说道,“她被内力震断了全身经脉,至少对我来说,没有办法能够救活她。我想这世上也无人医术能高超到如此地步吧,我给她吃的是续命的药丸,所以她才能撑那么久等到你出现。”
她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和苏浔商量后才想出了这么一个能让金若芸安息的办法。人生在世,又有什么能比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来得更为珍贵呢?她拥有了,便不会再有那许多的遗憾了吧!
而那头,刘盈盈失踪的消息闹得徐维禄烦心得狠,找了许多日还不见人影,便也作罢了。他思索了很久,刘盈盈是自己消失不见的,怪不了任何人。而刘老头子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个事影响了心情,确切的来说,他压根没关心过这件事。
那么,他现在便可无所顾忌地去重新追回梁睿晴。徐维禄对着自己曾和刘盈盈就寝过的雕花大床冷笑,“刘盈盈,真的要谢谢你了。”
“开门开门!快点开门!”梁府的大门敲得震天响,管家赶忙过来拉开门闩,见是徐维禄带着一帮的下人,抬着绸缎,金银首饰等等几大箱子的东西。
“还愣着做什么?快把梁贤鑫给我叫出来!”今天的徐维禄显得满面春风,意气风发。他马上就能娶得心爱的女子过门了!管家进门去通报的同时,他也命人把东西全给抬进了梁府大院。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徐维禄冲着梁贤鑫作了个揖,笑道,“看样子,岳父大人恢复得还不错嘛!”
“徐将军,老夫不明白你什么意思?”他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见到徐维禄,更别提听到他喊自己岳父大人了。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
“小婿要即刻迎娶晴儿,你看,聘礼我都给你舀过来了,岳父大人你看看,还缺点什么不?”
“你在开什么玩笑?晴儿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一女不侍二夫,这道理徐将军不会不懂吧?”梁贤鑫正眼懒得瞧徐维禄,直接回绝道。
“这道理小婿自然晓得,不过……”徐维禄Yin险一笑,附在梁贤鑫耳边说了几句,见得梁贤鑫立马脸色大变。他心里便得意之至,脸上却不露声色的换上了一副哀伤惋惜的表情,“岳父大人,你也别自责了,苏浔这小人耍的Yin狠招数,一般人确实也难以洞穿,只是委屈了晴儿了。她不道出实情,想来也是怕岳父大人你难过,你看你身体也不好,是吧?”
“行了,别说了,这个事情我会慎重考虑,徐将军你请回吧。”梁贤鑫听到徐维禄的话,脸色不由得又难看了几分。
“老爷,你先喝口茶吧,小姐和姑爷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