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笑得很牵强。
贾琏是鱼干的亲舅舅,自小又跟贾小妞最亲。鱼干出身后,也是将鱼干疼到了心坎里,由他跟着来水源也能更放心。
而贾蔷这一次也跟着贾琏出来找人了。作为大龄男青年的贾蔷,他婚事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再加上他本人也不怎么上心,一来二去的,竟然就给耽误到了现在。
留在京城里,家中老少都在Cao心他的亲事。贾蔷虽知道大家都是为了他好,可也觉得压力山大。于是这一次听说贾琏要去南边公干,便一溜烟的跟上了。
见天色不早了,于是一行人便在李知县这里安置了下来。等到晚间,容大海从外面回来,正巧看见贾蔷靠着一根柱子在那里望着月亮。
上前行了一礼,容大海便准备走。不过贾蔷看出来容大海并没有什么差事,便出言将他留了下来。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们说说话?”
贾蔷性格很是随和,再加上他的身世虽然是贾家正经的嫡出玄孙,可终于底气不足了些。
贾蔷的祖父是贾敬的兄长,本是宁国府的继承人。但天不假年,尚未袭爵便病逝了。留下了贾蔷的父亲这个遗腹子。
之后也不知道贾蔷这一支是怎么了,贾蔷竟然也是遗腹子。
自小跟着贾蓉一起长大,虽然享受着同样的待遇,可在下人心里总会有些比较。
好在大了一些被接到了荣国府这边住,一起去书院,一起考科举。倒没生什么保社的心思。
后来贾蓉成亲,然后离开京城赴了外任。他却因为婚事的问题,被留在了京城。
家里出面弄了个官职,小官当着,俸禄拿着。又得了不少贾敬单独给他的私房,也在京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置了业。
哪怕这么多年一直没娶上媳妇,可他的日子也过得极好。只是到底心中还有是有些茫然。
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
这一次跟着贾琏来南边,也不过是偶然间一个念头,然后与上司请了假,便跟着贾琏出来了。
这会儿子闲来无事又睡不着觉,便呆呆的站在这里看月亮。
容大海过来的时候,贾蔷正好想找个人说说话,便将他叫住了。
听到贾蔷这话,容大海乐了一下,“不知蔷大爷有什么话要吩咐奴才?”
贾蔷听他这么说,挥了挥手,“得了吧,什么蔷大爷不蔷大爷的,我算哪门子大爷?幸好两府上长辈仁慈,兄弟姐妹也都和善,不然爷还指不定在哪里受罪呢。”
容大海想到贾蔷的身世,也是一叹,不过至少这位没个送儿子进宫当太监的爹不是吗?
“你说人活着都是为了什么?为了功名利禄,还是为了娶妻生子吗?”
容大海自嘲一笑,“容某到是想要娶妻生子,可……”摇了摇头,容大海没有说下去。
贾蔷却是点头说道,“其实你们太监也不容易。不过再怎么不容易也不能真的娶妻,那真是祸害人的事。”贾蔷知道不少得势的太监,总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于是在宫外置产,娶妻纳妾的装成正常人。只是那不是自欺欺人和坑害人家姑娘呢嘛。
“正是如此。”哪怕是有机会诱着晴雯许嫁,他也舍不得。
真的舍不得。
“……我一直在等一个人。可这两年却总感觉等不到她了。”
容大海挑眉看着面前的人,不禁问他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贾蔷摇头,“只是冥冥之中感觉应该有个人会出现,可是一睡醒来就有个感觉,告诉我再不会有什么人出现了。”
容大海:……
俩人又说了许多话,见天色真的太晚了,这才各自休息不提。
之后两人再见面,也仿佛有几分交情一般,说上两句话,或是互相道个安什么的。
父子舅甥相见,自有一番离情要述。之后稍做修整,又点齐了兵马,一行人便离开了此地。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走了不过几天,便与少年观光团遇上了。
鱼泡的贴身侍女早就吓傻了,看到鱼泡出现,扑过去就是一通大哭特哭。幸好这娃没事,不然她也活不了了。
之后两支队伍合并一处,鱼泡和鱼干又回到观光团的队伍里。
少年人的害怕和担忧总会去得很快,那两日的逃亡仿佛已经过去很远了一般。两只鱼苗苗进入观光团后,其他的小鱼苗苗也都挤了过来。
他们问你们谁是太子?
自从鱼干和鱼泡消失了,有些消息就再也瞒不下来了。不但侍卫和管事跟来的下人们都知道了太子丢了,就是鱼苗苗们也知道他们之中竟然还有一个人是太子。
他们虽然小,却早早就知道了地位和尊卑。此时见到鱼干和鱼泡回来,这些鱼苗苗们自是想要知道谁是太子这种大家讨论了好久的话题。
鱼干还在考虑以何种高大上的方式宣布自己就是太子时,鱼泡歪着头用手指指着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