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母妃深受皇恩,是后宫中除了无子皇后外,位份最高的。现在他母妃从贵妃将到了妃位。虽然与其几位宫妃位分相等,但实际上却差了许多。
有封号的妃子,就比他老娘尊贵。
再一个他母妃是由贵妃降的妃位,在一定程度上这就是瑕疵。再加上父皇上了年纪,母妃也不年轻了,想要再升上去,谈何容易。
最重要的,水深也担心因为此事,会让父皇改变主意。
心念转动间,水深站了出来。他必须将水源泼在他母妃身上的脏水都撇出去。
“父皇,儿子有话要说。”水深撩起衣摆跪到了水源旁边,磕了一个头后,看也不看跪在一旁还好意思朝他笑的水源,抬起头,也顾不得不能直视君言的规矩,为自己老娘伸冤。
“父皇,刘母妃去逝多年,十九弟又与儿臣等人相差十数岁。儿臣出宫建府后,母妃一直对十九弟视如已出。十九弟成亲后,母妃也是为其高兴。只是十九弟今年,今年虽不及三十,膝下却只有一子,母妃怜惜十九弟膝下单薄,这才听了王嫔娘娘的劝说,所盼不过是想要十九弟开枝散叶。母妃一片赤诚,还请父皇明查。”
水深这段话是直接将甄氏的用心说得太美好,可却也一点都没有洗白王熙凤主仆。
毕竟甄氏的年纪在那里摆着,水源确实是从小在甄氏眼前养大的。
“七哥,弟弟今年也才二十出点头,离三十还远着呢。”
水源就跪在水深旁边,听到水深这话,第一个反驳的也是年纪问题。
他都比他媳妇老了六岁辣那么多,可不能再让他七哥瞎说了。“还有七哥,你这是在指责皇后失职吗?不过我怎么听着好像是甄母妃对皇后的位置起了啥心思呢。母后还替弟弟养着儿子呢,七哥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人家正室嫡母还没做啥呢,用得着你一个庶母关心别人生的庶子?
水深听到水源的反驳,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便转过头垂下眼眸等待当今作为。
水深刚刚那话,确实容易让人抓着把柄。窥视后位的罪名不大,可也不轻。
另外六位皇子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水深站出来了,又见水源送出来的突破口,也都纷纷站出来。虽然话里话外都是好意,可那心思却最是不纯。
有帮着水源说话的,也有帮着甄氏认罪求情的,更有替皇后娘娘鸣不平的。不过这些人里,却是独独将王熙凤撇到一旁。
为啥,是个男人都特在意自己的帽子颜色。他们也害怕扯到王熙凤身上,让当今想不来台。
毕竟一枝梨花压海棠,好说不好听。
抬头瞧瞧他们老子那白得铮亮的头发,齐齐心忖了一句……爹,小心肾呀。
……
趁你病,要你命。从来都是这个时代的生存法则。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
水源递了梯子,自然有人抬桥子。
结果也正如水源想的那般,当今对甄贵妃和王嫔这俩个‘合起伙来欺负人’的妃嫔做出了相应的处罚。
水源一战成名,哪怕是过去了许多年,世人也不会忘记今天。更不敢有染指他贞节的想法。
兄弟齐心,其力断金。除了甄氏所出的七皇子外,其他人倒是都感受到了浓浓的‘兄弟情’。
早朝特别的热闹,后宫那边也没消停。
当今上早朝之前的那道口喻,直接将王熙凤吓炸毛了。
本来昨日她就感觉不太妙,却不成想,结果比她想的还要糟。平儿也傻眼了,想到以这种方式入了七皇子府,她以后的路怕是不会太好走。
看了一眼现在还是自己主子的王熙凤,平儿小心翼翼的挪动脚步,不敢让她出神的主子发现,以免临了临了再受她搓磨。
回到自己的房间,平儿拿着早八百年前就打包好的细软,又手脚麻利的收拾了梳妆匣子,便一点都不矜持的跟着传旨的小太监颠了。
等到王熙凤回过神想要对平儿做点什么的时候,人都快走到宫门口了。
恨得咬牙切齿的王熙凤有火没处发之际,又听到了当今降位的旨意和闺女被人抱走的噩耗,一时间也顾不上平儿了。
抱走不打紧,竟然还改了玉碟。
改玉碟后,那就是记了谁的名字,就是谁生的。
从此之后她辛辛苦苦生下的孩子,可就跟她没有一丁点关系了。
想到这里,王熙凤又发现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平儿那死丫头作出来的,心中更是愤恨不已。
一叶障目后的醍醐灌顶,王熙凤直到这个时候才发现这么多年来平儿装枪,她放炮的人生。
亏她时常自诩Jing明,洋洋得意之下竟是这般愚蠢,灯下黑。
咽下涌上来的一口心头血,王熙凤扶着宫女的手离开她住了许久的凤藻宫正殿,按着皇后落井下石的旨意,搬进晋江宫的侧殿,与一同降位的甄氏比邻而居。
瞧瞧,这就是位份高的好处。
同样是